人群中的傅殊祈顯得格外俊朗,雖然穿着黑衣,卻反而顯得面容白皙,神色生動,這大約便是剛剛那名女子對他有意的原因了。
事實上,杜淩矜也不遑多讓,隻是他的眼神足以令那些女子止步不前。
不少女子悄悄讨論,這公子俊是俊,就是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冰冰模樣,實在是讓人望而卻步。
托杜淩矜的“福”,自始至終也隻有剛剛那名女子敢于上前同傅殊祈交談,目睹女子被拒絕了之後,其他女子不約而同放棄了這兩人。
上元佳節,幹脆就讓這對好兄弟一塊兒過吧。
事實上,傅殊祈對于此事尚未開竅,當前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努力變強,然後找到父親。
他已經逐漸接受了父親是一名靈徒的可能性,也準備好迎接以後可能會有的異樣目光。
接下來,兩人又四處逛了逛,打算趕在淩雲山規定好的時間之前回去。
可能是今日熱鬧,人也多,傅殊祈他們并未遇到楚雲練她們,或許她們已經回去了吧。
于是傅殊祈轉頭打算對杜淩矜說些什麼,發現杜淩矜正巧也望着他,便笑道:“怎麼了?”
杜淩矜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沒什麼。”
雖然有些疑惑,但傅殊祈隻當是巧合,畢竟他自己也沒什麼好看的,所以也就沒有多問:“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怕是又要被師父訓斥了。”
“好。”
回到淩雲山的時候,傅殊祈也不由得有些慶幸,他們幾乎是踩着點回來的,而左流青果真在山門守着,就等着抓他們現行。
“師父,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呢?”傅殊祈大大咧咧地走到他跟前,心想,這次他可沒有違反規矩。
左流青點點頭,沒說什麼:“正準備回去,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人就走了,擺明了特地在這裡等着他們。
傅殊祈舒了口氣,杜淩矜倒是沒什麼反應,好像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的樣子。
眼看着左流青離開後,他便看向傅殊祈:“我們也回去吧。”
傅殊祈也點點頭,兩人一路踏着月光回到了住處。
過完年之後,左流青便同他們解釋,他會在今年他們四人滿十八那天一人發一塊淩雲山的身份令牌。
說來也巧,四人年齡相差無幾,都是同年出生,像是上天安排好了一樣。
而過完年,左流青也沒有再帶着他們外出做任務,而是悉心教導他們關于念技的更多訣竅,尤其是傅殊祈。
由于傅殊祈的特殊性,左流青特地同掌門商讨過關于念技的問題,掌門隻是讓傅殊祈過來,然後又讓他施展念力,而後眯了眯眼,并沒有多說什麼,隻讓左流青一切照常,不必擔心傅殊祈的問題。
傅殊祈糾結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敢開口暴露自己的身份,雖然他有些疑惑,甚至懷疑掌門已經看出來了,隻是沒有言說。但,臨到了了,他還是打算做一個縮頭烏龜,隻要還沒暴露,他絕不會主動對任何人透露自己能夠使用靈力的事情。
見完掌門,傅殊祈便與左流青回到崇陽殿繼續訓練,碰到杜淩矜投來詢問的目光,傅殊祈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什麼事。
最近一段時間,左流青對他們的訓練越發嚴苛,傅殊祈不免多想,懷疑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心裡也不免有些氣餒。
仿佛他與杜淩矜他們始終隔着一條河,杜淩矜他們早已渡過了河,隻有他自己用盡方法都沒法過去,隻能留在原地,一邊惶恐,一邊努力追趕着河對岸的他們。
他把所有惶恐怯懦擔憂都埋在心底,沒有吐露一個字,面對杜淩矜他們的時候依然一副開朗無憂的模樣。
倒是杜淩矜最近隐隐有些奇怪,但傅殊祈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奇怪,好像哪裡都沒變,又好像有什麼地方确實變了。
思來想去,最終傅殊祈把這當成了自己太過憂慮的錯覺,恐怕是他自己最近心事重重,才連帶着誤以為杜淩矜最近發生了什麼變化吧。
連續大半年的枯燥訓練讓傅殊祈漸漸沉下心來,不再去想着那些未知的未來,或許他的進度天生就要比别人落後一步。
傅殊祈想着自己體内的靈力,越發迷茫起來,要想跟上杜淩矜他們的腳步,恐怕隻有暴露身份這條路可走,師父與掌門他們之所以讓他一切如常,也都是在以他的體内隻有念力為前提做出的決定。
可他的體内并不隻有念力,還有那來自父親的靈力,他無法舍棄,隻能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