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堆下,一附了一層冰雪的木門從裡往内拉開,一披着皮毛,裹成了個橢圓的球的小家夥站在門口,眯着眼接受寒風夾冰雪的洗禮。
短粗的胳膊擡起,短短的手指把圍着半多臉的破髒布“圍巾”往上拉拉,灰黑破髒布弄的簡陋帽子往下拉拉,隻露出一雙眼,幹枯的長發披散在皮毛上,皮毛内着着長且大羽絨服和爛布褲子,皮毛下是一雙毛布鞋。
門外是鋪天蓋地的大雪,大雪覆蓋着幹巴巴的樹林子,林子對面是一座大型尖塔房城鎮,幾乎看不見人影。
小四眼神木木的,四處看了看,雙手向着倆個方向點了點,最終指向了林子,看了看自己小小的簡單的被雪掩蓋的土房子,擡腳踏出了門。
然後整個人身子向前一傾,小四眼神木木的,閉了眼,臉朝下埋進了雪裡,整個陷入了雪裡。
一陣風攜風雪而過,小四靜靜癱了幾秒,爬了出來,四周的雪的高度差不多到她腰身,小四低頭拍了拍衣服的雪,木着臉看着這厚厚的雪層,尤其是面前這個大坑。
“誰家門檻這麼高,我要報社,現在的世界沒法律約束了,可以任意妄為了吧,我不過了,我要報社,報社。欺負人身高還是欺負人腿短?呵呵,我看着可真好欺負。”
木着臉,平淡無波的聲,視線轉向了城鎮,轉身回了屋,關上了門,門内傳出了哐當和木頭斷裂聲。
不多時門開了,小四雙手提着倆有她半膝蓋高的簡陋高跷,支雪裡,然後雙手扶着踏上,雙手裹了層破布,緩慢但挺穩的在雪地艱難行走,每一步都充滿了戰戰兢兢的意味,深怕被雪埋了的同時,還有冷風傷害她身。
雪地上留下了一淺淺的線,很快被雪掩蓋。
小四轉身向了林子,一木棍深,一木棍淺,費力的在深深的雪地裡行進,越是行進神色越是不怎麼好,似乎被冰雪凍僵了。
廣大的森林,沒有人影,風不時掃起樹梢上了雪,在林間“下一層薄雪”。
林間安安靜靜,小四的動作突然頓了,突然間一根根黑色的毛發破雪而出纏上了她,把她扯緊了雪裡。
不多時一隻黑色的像裹了毛線的梭子樣的蟲子破雪而出,小四坐在它的身上,雙手拽着它的長毛,一臉木然生無可戀。
“雖然你很難吃,但是為了我的生存我還是可以吃了你。不想被我吃了,就聽我的話,明白?”語氣平淡無波。
雪發沒有了掙紮,垂着頭一副臣服的樣。小四坐在雪發身上,拍了拍身上頭上的雪,和雪發身上的雪,四處看了看。
“不準潛入雪中,嗯,朝那邊轉轉,有别的蟲攻擊,你保護好我,趕跑或殺死它們,不行的話你就死吧,我換隻蟲子坐。”
小四說着,随便指了個方向,然後身下的蟲一陣風一樣爬行而去。
“慢點!!!孽畜!呸!孽蟲!我跟你有仇啊!這麼折騰我!”
林中傳出了小四一聲大喝,然後林間多了個騎着蟲慢悠悠晃蕩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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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倫伯!小心!快跑!捅蟲窩了!”
……
“不行!太多了!”
……
“怎麼辦?!要死在這了嗎?那我孩子怎麼辦?他才7歲!抱,抱歉!我要活着回去!我走了!”
……
“哥裡!”
厚重的雪地,一個又一個的大叔和壯漢被雪發的黑發糾纏,手中提着刀艱難的刺向雪發,握拳錘向雪發,和其搏鬥,掙紮生死,其中還有幾個踏上了雪闆滑行快速離開的家夥。
突然間一條條如蟲般的細小血絲在雪面上快速滑行鑽入了雪發之中,雪發突然被觸發了什麼,跟瘋了般的掙紮,甩開了即将到口的“食物們”。
不多時便停了掙紮,無聲無息的躺在雪地上,血絲從雪發身體中鑽出,厚重了一大圈快速向一個方向聚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