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說着，她腳下的影子擴大，然後飛出了一隻一人大的黑羽雙頭鷹，她走了過去，鷹伏下了身，她伸了伸粗粗的胳膊，往上一撲，然後滑下，她陷入沉默了，再次嘗試，又失敗了。

她很努力爬了，這破鳥毛太滑溜了，她弱弱扭頭看向安兒微娅，聲音悶悶的，“幫個忙？衣服太厚了。”

鷗爾瀾錯愕看着這鳥，又看看小四，又扭頭看向安兒微娅，又看了看四周，一條條蛇從她影子裡爬出，向四周而去，她看向安兒微娅。

“我感覺，我需要一個解釋？那狐狸是她的吧，她跟尋常不一樣，哪怕是父親下的貓、犬和蛇也不該那樣靈動，還會怕冷，吃不了也無需吃食物，如同一隻真的普通的狐狸一樣。”

“不對，不普通，她那時候成了那隻狐狸？按理來說，我們可以借用它們的我們所需要的感官，進行同步操控……她跟格瑞德家什麼關系，格瑞德沒有一絲一毫關于她的消息，最近也沒什麼異動，挺平靜的。”

“小四不是格瑞德家的，格瑞德家做了些什麼事吧。小四，你，要不還是收起來吧，太招人了。”

“我能自食其力的，它成天的吃幹飯的沒什麼用。”小四沒好氣道，看着這雙頭鷹，後退幾步，向前一沖一撲一拽毛，終于上去了。

她低頭看着這兩人，抱着其中一隻鷹頭的脖子。

“而且若是有事，他們會主動過來的，我暫時還沒想起來。處理好了事後，或許可以去一趟……飛鳥永恒？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我就坐它了。”

安兒微娅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她腰，小四緊緊抱住了鷹的脖子，“幹嘛？”

“小四，我不需要你給我找事做的。收起來吧，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要不我給你找匹馬騎？”

小四默了默，“我能說，我也不會騎馬不？馬不會把我颠下去或者帶跑了？”

“你連這個都能穩住，你控制不住一匹馬？”鷗爾瀾道着，雙手環抱。

“想搞什麼就直說，有時候，我最讨厭拐彎抹角。恩威家現在是我全權負責，哪怕父親也就是挂着名，他懶得管事。”

“你這雙頭鷹的事一傳出去，看你也不是個簡單的，确實估計什麼東西都會冒出來，然後便是一片混亂，安兒微娅忙死，挺多不該死的人死亡。”

“狐狸，針鼬，烏鴉，都不适合帶人，就它适合，我不需要無用的事物。我自個兒能行，用不着你的狗。”小四理所當然般回道。

鷗爾瀾皺了皺眉，“就這？”

“好了好了，鷗爾瀾，今兒這事你别說出去。小四，我不去滑雪了，你把它收起來好不好？不然會有挺多事吧，之後做好了準備再說？”

小四松了手，被安兒微娅單手托着抱着，她伸手抱住了她脖子，雙頭鷹落入了影子中消失了，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你想滑就滑去吧，我不坐它就是了。有沒有那種，寬闆子，我綁個鞋慢慢走不陷下去就行了吧。我找個你看得到的地兒坐着等你，回去了記得喊喊我。”

“不了，不想滑雪了。”安兒微娅輕輕拍了拍她背。

“抱歉，我剛剛沒想那麼多，我不是太想動彈，我也不想接受她的照顧，我不喜歡她。這雙頭鷹，好像是一群人獻祭血液，然後我得了吧？他們，向我，索求什麼。”

“安兒微娅，大小姐你信嗎？我可以抹去她剛剛那點記憶不傷害到她的。”小四悶聲道，埋在她肩頸，眯了眯眼，眼底一片猩紅，“我剛剛沒穩住吧，大小姐她針對我，我又沒做什麼，也沒惹她。”

“我好煩，我努力壓着不弄死她吧，我覺得我被冒犯了，我是頂端的地位，她有何資格冒犯我？”

“沒事的，鷗爾瀾挺好的。她針對你，因為我吧，還有禮儀和階級的一些矛盾，她挺看不慣懶散沒幹勁的，她覺得你骨頭軟。”

“你兩确實不怎麼合得來，不過她并沒有太大惡意，她跟我也差不多這樣的，不過有你在了，她沒怎麼針對我。”

安兒微娅揉了揉她腦袋，輕輕道：“沒事了，我代她跟你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