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四看着這個它那欠揍的樣兒,嘴角微微抽了抽,拳頭硬了。
再然後,小四看着這個它好像把安兒微娅當韭菜割了,雖然這個它看着挺好,但是依舊有些疲憊。
小四想跟上去看看它做什麼,可是,這是安兒微娅的記憶,安兒微娅,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她詢問着,可惜它不回複。
對此,小四表示,它挺想一腳給踹上去!它特麼也想知道這個它怎麼保持住了的!
除了它,知道真相的大人們都不在了。
小四跟着安兒微娅,看着它走向了最終的死亡,它克服住了蟲性求生的本能,它好像成為了人。
小四跟着她尋找到了它,隻不過,看着這個它那不回答的樣兒,小四拳頭硬了,它特别想一拳頭給砸上去!
你特麼的說說咋了?造福造福自己不香嗎?!你不過我還想着努努力過一把!你廢啥話?有啥不能說的!這特麼的萬事皆休了,你這就這擺爛樣什麼鬼!
然後它看到了安兒微娅抓住了這個它的頭發……
這突然這麼下子,看着好疼的樣子……
不過看着這個它這麼不爽然後被帶走了的樣子,小四爽了……
然後小四就看着安兒微娅好好照顧着這個它,一遍遍的詢問,想求個答案,又或者别的什麼?
然後在它生日那天給它過生日,精心挑選了一條……
好的,它表示,要是安兒微娅給它買這麼條裙子,它也繃不住,這玩意兒它穿不起,它覺得它還有臉面,對于這個它的心情,它或許理解,它可以死,但不能社死!為什麼都要死了,還要遭受如此摧殘?!
它的眼前又黑了,再亮起時,它看着安兒微娅慌忙的尋找,然後得知了這個它已經被燒的沒有一絲痕迹了,這個它也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它跟着安兒微娅,看着她好像有些失落的回去了,繼續住了半月,關注着風聲,她在期待着這個它,還活着。
隻可惜,沒有任何消息。
她回了教廷,坐在教皇的位置,管理着教廷的一切事物,教導新的聖子和聖女的候選們,空閑的時候便是翻閱學習各類的她不會的生疏的知識,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
小四看着日子漸漸安定了下來,有很多人追求她,向她表白,隻不過都被拒絕了,最終它眼睜睜看着她煩躁的說她已經沒有了清白,她不願意,她從這個死‘人’而終了。
對此,小四表示……該抽的不是它,而是這個時候的這個它!它不認!
漸漸的沒人再追求她了。
她當了十年的教皇,然後下了位給了新的聖子,退居了幕後。
她依舊在尋找着當年的事,尋找着,大人們都幹了什麼,她尋求着答案,然而,她并沒有找到什麼。
小四坐在她身旁,跟着她望着那落日,扭頭看着她那自從退居了後便沒怎麼打理了的金色長發,有些偏向了白金,沒有以前那樣燦爛了,她沒有什麼表情,有着如同這黃昏一樣的暮氣,眼尾也有了皺紋,湖藍色的眼睛是一片的暗淡。
太陽落下了,餘晖也暗淡了,天黑了,小四陪着她靜靜的坐着,看着月亮升起,越升越高,然後看到她起了身,小四也起了身跟上了她,看着她又一次将自己關進了獨屬于她的屋子,然後加固了屏蔽和防禦,拿起了羽毛筆和羊皮紙,坐在地上畫了起來。
小四看着她畫着哼唱着,然後又不時的中斷,畫了叉撕毀,她的力量肆虐着這個小小的屋子内,漸漸的所有的東西都毀了,除了被她一次次加固的這個屋子的牆壁覆蓋的防禦咒語,她的頭發淩亂着披散着,她坐在屋子中央嘀咕着,她不時的吟唱,她好像,瘋了?
這裡不知歲月,也沒人打擾她,或許外面有誰打擾了,隻不過被屏蔽了。
小四縮着身子坐在她的身後,看着這沒了可毀的東西的屋子,她周圍的空間時間都被她錯亂了……
它眼睜睜看着一片碎屑從那裡滾着,然後去了這裡,甚至一小片羊皮紙成了帶草長毛的一小塊羊皮……
小四忍不住抖了抖。
她好可怕、好兇殘……
雖然這攻擊影響不到它,但是不妨礙它慫啊!它本來就不是一隻膽子多大的蟲,受不起這驚吓!
然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聽着這斷斷續續的歌聲停了,然後看着她趴在了地上笑了起來。
小四看着這眼熟的瘋子忍不住抖了抖,隻不過眼中有些心疼。
“我可以死在戰場上的,我不願意孤獨且無知的活着,我不該那麼順從的聽你們的,不任性,你們悄摸摸的安排好了一切,什麼都不跟我說,就這麼把我孤單的扔下了,我該任性些的,我也該更努力,我本可以變得更鋒利……”
小四趴在了她身邊,聽着她輕輕的自語着。
“我相遇到她的那時候,就應該抓緊她,她不壞的,她是戰局中最重要的,她其實也是受害者,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曾有三次機會……”
“她是最關鍵的,我必須在她還弱小的時候抓緊她,她不能被蟲帶走……”
小四看着她漸漸爬起了身,随意理了理頭發,開了門,門外的一切依舊春意盎然,小四跟着她在教廷轉了圈,向他人詢問着她在屋裡呆了多久,外面都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漸漸好了起來,除了她。
她找到了現任的教皇,說明了離開之意,無需尋找,世上不會再有她了。
她被磨了好幾天,最終堅決的離開了教廷。
小四跟着她回到了飛鳥永恒外她找到它時曬太陽的地兒,看着她在這躺着,同她一塊兒躺着望着天空,曬了一天的對它來說沒什麼感覺的太陽,然後跟着她離開,看着她就近選了一個無人的地兒,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折着的布,打開,捏出了跟長長的頭發。
這是它的頭發,聖瑪麗安特時安兒微娅把毯子給了它裹了,留下的,這時候,它還算是正常的人,安兒微娅之後又備了别的毯子,這個毯子她放着沒管了,本來打算洗洗,後來忙忘了,再後來想起來了,從毯子裡翻出了這麼根頭發。
小四看着她捏起了這根長長的頭發,兩端都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張口輕咬住了頭發的中間,微微張開了手,然後吟唱。
它看着她周圍的空間波動着,地面上的雜草和樹木搖晃着,她走入了空間之中,小四跟在她的身後随她一同消失了身影,看着她在一片片淩亂的如同落在水裡的油花樣的影像中行走,最終在那睜眼的嬰兒前停下了腳步,雙手手指交叉握于胸前坐祈禱狀,阖上了眼吟唱着另一首不知名的曲調。
小四看着她的身形漸漸消散了融入了那嬰兒之中,她剩餘的不多的力量也封存住了随之而去,潛藏了起來。
然後一切都靜止了。
小四雙手托着下巴蹲下了,陷入了沉默。
是的,她們之間的命運應該就是如此,現如今這都是這個瘋子逆天改命。
這特麼還真是它拯救了世界了?不過世界好像差不多都快被它打下來了?
她這次從一開始便打起了它主意!
現在這算是……都是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來償還了嗎?
安兒微娅,你真的特麼比我還不省油!這日子不都好了,你好好過不就行了?你要不要這麼能耐?!逆天改命?!人幹事?!
為什麼它造的孽要找我事啊!冤有頭債有主!但我不是這個頭啊!
你這整的我心情好踏馬的複雜……
算了算了,就這,這也沒法改了吧?沒法再送她回去了吧?而且現在,改的也确實挺多,這次,應該算是比之前那情況好的。
小四歎了口氣,閉了眼。
再睜眼時,小四擡起了頭,看着懷裡這熟睡着的人,把人好好的放下了,蓋好了被子,然後挪到廣闊的床尾,雙手抓了抓頭發躺下滾了滾,苦巴着張臉。
滿臉複雜地起身爬到了安兒微娅的身旁,伸手戳了戳她的臉,抿了抿唇,遲疑着低了頭,唇緩緩了湊近了她的唇,在即将觸碰時停住了,掙紮糾結的看着這近在咫尺的人,感受着她輕緩的呼吸。
小四垂眸,咬了咬牙,最終下去了,輕輕碰上她的唇,微微壓了壓就立馬擡起了頭,轉身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唇,舌尖微微探出舔了舔手指,扭頭看向了身後的人,雙手捧住了臉搓了搓臉,鼓了鼓臉頰然後拍了拍,扭頭看向了安兒微娅。
“你說說你,好好的逮我就逮我,讓我過好日子就好了,你倒好,你沒搞準,自己把自己搞彎了,還把我給掰彎了。”小四小聲的沒好氣嘀咕道。
下了床,起身開了窗,看着窗外天空微明了,一條條的彩蜈爬了過來,沿着它身子爬上了它的頭又成了頭發,其中一條爬上了它的手,然後收縮,殼破裂軟化,有着無數眼睛樣圓圈的彩色翅膀從裡鑽出,然後張開。
它扭曲着,最終化成了一隻巴掌大的彩色蝴蝶飛出了窗戶,任何看到它的人,眼睛被它那美麗的翅膀所吸引,陷入了那眼睛樣的彩色圓圈,漸漸失了神,再回神時已然忘了剛剛再想什麼,蝴蝶也已經飛走了。
小四關了窗戶,走進了隔壁拿了條帶子随意把頭發束成了一束,打開了衣櫃拿出了那條鵝黃色的小碎花裙換上了,下了樓去了廚房勤勞的為床上睡的那位收拾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