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洛斯滿是複雜的看着安兒微娅,張了張口,又默了,難言看着面前似乎很是乖巧的人兒,然後很是複雜道:“你會?”
緊接着就見安兒微娅很是熟練的雙手結術,無聲低念咒文,一縷縷金色的光随她手結術的引導于地面結陣,然後他感覺到了屏障那輕微的接引,同時又多了個人掌控的感觸,隻不過這動靜太輕微了……
這……
就,有種她那叔父、也就是他那他斷了親的親哥都沒她控制的熟練的感觸……
雖說他因過錯,那時候教廷初被詩迪維斯接手,有各類的事需要處理,大刀闊斧的整.改,收拾上任教皇留下的爛攤子,教廷不穩動蕩。
他為了避免詩迪維斯因為他的事受到影響而主動斷了親,盡可能确保詩迪維斯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無機可乘。
雖說斷親了,但那家夥依舊跟從前樣兒,也就安兒微娅關于那家夥這個叔父的稱呼表明着他當年‘斷親了’這事的痕迹,那家夥樂呵呵的說都一樣,他會幫着照顧好安兒微娅,而且叔父比伯父聽着年輕寬慰他……
這,要不是他看着的,他這差不多與這屏障共生的估計也隻是不太能發現,得好好檢查檢查才行,他那哥……
估計不用提醒他都不知道吧?
不是,這接管什麼的不是還沒完全交給安兒微娅呢?她不該這麼熟練啊?!而且這手法有幾處跟詩迪維斯還不一樣,但她這看着更流暢更好?
“這已經發生過了一次,那一次,我接手了教廷。”安兒微娅回道,“父親,能麻煩您借用我些力量嗎?我想布置個小範圍内減緩時間流逝的陣,隻不過我現在的力量大多被封印着,不太夠用,關于時間方面的太消耗力量了。”
安兒微娅說着,摸了摸手镯,然後一個個的被封印着盒子出現在了她身旁,她一一打開,拿起了那卷古樸華美的空白卷軸,然後看向了安特洛斯。
“父親,你幫幫我,行嗎?”
安特洛斯“嗯”了聲,伸出了手,按住了她肩膀,但凡換個人都不會有這麼好說話。
“你打算做什麼?”安特洛斯道。
“制造流差,我不想被小四牽着走,這個它要的它自己做的選擇我給它了,選擇之外便是我的,我不是很滿意它這個選擇,它跟你們一樣,總是自顧自的替人選擇,還犟的狠,我給了它和我坦白的機會,它拒絕了。
我接受這為我好的好意,我不接受這樣的做法。
父親,您放心吧,我有分寸。”安兒微娅垂着眸平淡回道,指腹沾着抹色彩斑斓的沙在卷軸上描繪着。
安特洛斯看着她這熟練的低吟符語咒歌、描繪引導力量的流動制作,感受着力量向她而去順着她的引導而大量流逝,最終大功告成,感受了下自身,直接去了三層,抽了手忍不住道:“安兒微娅,你這,會不會太熟練了?”
“還好,有些手生了,您先去叔父那看吧,之後有空了,我可以再解釋。或許不用解釋,那裡就足以解釋了吧,您在這呆太久了,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問題。”
安特洛斯很是複雜“嗯”了聲,身影消失離去了,安兒微娅看着卷軸,将其放在了枕下,運轉起了上面的陣法,垂眸松了發帶,看了看自己的屋子,脫去了厚實的大衣,拉了拉被子,安穩躺在了床上,阖上了眼。
一整個看着就被安置很好、歲月靜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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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教廷的一衆人看着那結束了的影像沉默着,互相對視着,又看向了負責讀憶投影、然後結束後直接一把火把蟲燒了的吉利斯,吉利斯舉起了雙手。
“從我的角度,我沒感覺出問題。”
“各位有什麼看法沒?”詩迪維斯道。
然而一衆是複雜的沉默。
詩迪維斯瞥了瞥身旁那有些心不在焉的青年,胳膊肘推了推他,“安特洛斯,你親閨女,要不你先說幾句?”
安特洛斯耷拉着臉看着他。
‘哥啊,我這沒提,你是真沒感覺到安兒微娅接手了屏障偷聽偷看着?她人沒昏,裝的。’
詩迪維斯頓時一副被嗆住了般掩嘴咳了咳,聽着那傳音的私聊,有點子沒繃住。
“讓說幾句,這應該指公聊吧,你兩偷偷講什麼呢?”塔倫忍不住道。
‘你反應别這麼大,這事你知我知,還是先别公開了,有幾個演技不怎麼的,安兒微娅這瞞着那蟲呢,也不知道這次她要做什麼,難怪這次她這麼……叛逆?’
“沒什麼,就,安兒微娅,挺優秀的,真厲害吧,這次比上次的情況強多了,至少沃爾塔瑪和聖瑪麗安特保留着了,關于飛鳥永恒那兒目前還有些時間去應對查看下,就是冰洋海那兒的事件發生些了變化,這次精靈去了那兒。”詩迪維斯回道。
“知道安兒微娅天賦特别高,但……這也太高了吧?她也是,明明一切都往好的發展了,又來一次?”夙烈忍不住捂臉歎氣道。
“确實,都可以好好享福了,又回來再吃一次苦。”花婆婆也忍不住道,“那記憶看着也不是太清楚上次怎麼弄的,各方面機緣巧合了,看着太片面化了,我是看出來了,這蟲子是真的不好對付處理的。”
“可不是,咱這次這,直接先下手為強嗎?”岚姆拉道,“現在它就在這大門口,是個好機會。”
“不,先看看聊聊,它這實在太麻煩了,而且這不一定是它的全部,沒有一次性的将它完全的殺死,那麼便是一點好不讨,你們注意着别輕舉妄動什麼的,要動也是它那動了咱再動,這次的情況和上次不一樣。”詩迪維斯搖了搖頭道。
“嗯,确實。”塔倫應道,“現在動手是最糟糕的選項,我們跟它現在不是動手的地步,暫時還不是敵人,先談談看吧。”
“話說,戈谛文·璞瑞德怎麼處理。”安特洛斯突然道。
一衆又陷入了安靜,然後一個個表情上是冰冷的厭惡。
“那看着大概率不是假的,以前沒想過這方面,那時候的我們估計也就想着如何抵禦這戰事了,看他那平常性格,無大功,也沒什麼過,他聯系着作為晨星之都王室的璞瑞德,會更好給安兒微娅打下手,也沒多想。
這次雖然這事沒有發生,但按他那性格分析,再來一次,也還是有這種可能的。”詩迪維斯道,“現在這沒個根據的不太好處理……
這樣吧,最近可以看着給他安排一些容易誘導他主動犯錯的事吧,沒犯錯那便是沒犯錯,無事發生,當做考量了,犯錯了,那便他品行有缺,按事處理,咱現在都在呢,璞瑞德其實也沒多大面子。
另外還有那幾十個吃裡扒外的可以去挖了。”
“那我們幾個這方面的專業帶着人處理去吧,你們跟那蟲聊去吧,到時候什麼結果跟我們幾個說一聲。”吉利斯舉了舉手道。
“嗯,就這樣。”詩迪維斯點了點頭,同時其下給安特洛斯傳着音。
‘你剛剛說什麼?安兒微娅接手了這屏障在偷聽偷看?!不是還沒教到這兒嗎?!剛剛好像确實有點小波動,跟吹了道小風似的。’
‘安兒微娅她,有這記憶。具體情況,沒來得及細問吧,用完就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