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薩克斯戳了戳走前面領頭的人低低道,其餘四人也看向的卡米。
“怎麼回事?能怎麼回事,這還不明顯嗎?我們被送給這蟲了,用以交易了。”卡米輕輕回道,帶着人走入那廢墟樣的樓棟,“你當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似的。”
“那我們這做什麼?”伊凡道。
“找吃的,找喝的,找保暖的,找能讓我們,讓那些嬰兒能堅持堅持過下去活下去的,活下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蟲并沒多大想弄死我們、吃我們的意思,先活下去看看。
總不能對方還沒讓我們死,我們就自個兒放棄尋死了吧?我們逃出那狼窩了,進蟲洞不一定會死吧。”卡米回道,“
我勸你們别想逃吧,雖然周圍看着空蕩蕩的,沒什麼蟲影,但你們會覺得那些吃人的家夥會把我們交易給一隻不怎麼的蟲?
如果就我們幾個人,或許可以考慮考慮這蟲的實力,但不止我們,那麼些人呢,他們可不會做什麼賠本的買賣,而且我們隻是配菜,主食是那幾個沒裝幾個人的籠子,尤其那個獨自占一個籠還被束縛的人。
你們也别都這麼聚堆了,稍稍四散看看,找找東西,我們出來的時間不多,要是太久了對方煩了就會來弄死我們吧?又或者這就是玩我們弄死我們的把戲?
如果真是要弄死我們,死就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妨礙我們去找食物、水和保暖的布料被褥,我們隻管求生就是了。
怎麼,你們幾個挺不容易混到今天的小油子撐不動想死了?”
“嗯,也是,這不是不清楚情況,想問問你的信嘛。”密洛奇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去那邊看看了,不過咱還是别分散太遠。”
“是啊,咱這都出來了,就說這終于望望風了,就不虧吧。”湖瑪仰頭看着那星空感歎道,“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哥,咱去那邊看看吧。”湖珞拍了拍他背道。
“啊。”湖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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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以前是幹啥的啊,怎麼落這些玩意兒手裡了?”白蝗蟲趴在一甲殼蟲的背上同這殘人聊道。
‘能幹啥啊?教人練劍打架的,沖到最前頭,然後呢,老子被背刺了,媽的,想想就覺得前任那教皇真氣人,真不是個東西。’
“啊?背被怎麼刺的?”
‘我們在前線跟那蟲子沖鋒,傷痕累累的回來,然後呢,有些受傷的需要急用藥,但特麼被坐地起價把控了,我總不能看着陪我回來的兄弟們死,他們都成功撐到離開蟲洞,都到這兒了,然後死在這了?
明明也有急用藥,明明得救的機會就在眼前。
我們辛辛苦苦為他們解決了困難,他們一分不出,我們用的都是我們湊的,甚至我們扣出來些接濟的難民……
那些家夥是些沒了良心的爛家夥,認為我們是應該的,于是我為了救我那些同我一塊兒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搶.劫了。
然後他們找上我們、找上了教廷要賠償坐地起價,這是我個人的責任,我壓下了其他人,我帶他們出去的,那我就要保證他們的命。
我還不起他們的要債,因搶劫行為被懲罰了,然後成了他們的奴隸……
那段時期真的特别陰暗啊,我們拼死拼活的,然後還要被背刺,不過還好,我勸住了我的朋友們、兄弟們,他們也退出了教廷,沒怎麼被危害到,同時我或許也慶幸,我的家庭早早被蟲毀滅,不被我拖累并受到傷害,呵……
上任的教皇,他或許是一個博愛慈愛有道德的人,他完美的執行并尊從了所有的規矩,但他不懂的變通包容,他沒有打破、改變并站出來的勇氣,他太道德守歸了,然而他面對的是一堆子的流.氓。
之前事态穩定,一切都還好,這些腐爛的、有問題的東西沒有大肆的顯露,個别的直接被淹沒覆蓋倒在了角落。
他也很痛苦,但他确實不是一個好東西,錯了就是錯了,他站在這個位置,卻沒有站出來改變流傳下來規矩的勇氣,說什麼這是本、是教廷的名聲……
算了,也過去了,他也死了,選了任更好的并敢于站出改變的新任教皇,而且最終也做了件好的,臨死時将所有的力量給了新任的教皇和那守護教廷的屏障……’
“咔,啧啧,咋一個兩個都是背刺,這年頭很流行刺背嗎?你這還好,那邊被背刺的人類都滅絕了。”
白蝗蟲從一隻巴掌大的甲殼蟲提過來的袋子拿了個瓜子磕了起來。
‘啊?’
“那邊那群人自救呢,然後被背刺了,那些拿人研究怎麼對付蟲的,自個兒成蟲了,然後奴隸人類,殺死人類,把人類搞滅種了。
我過來也就幫忙最後那些個成了蟲的人追殺這幫人的吧,那些家夥沒幹勁了,好歹好好伺候了我些年,我也沒事幹,就過來幫幫忙啦,然後碰上了這戶人家,得知那些搞研究的落他們手裡了。
搞了一輩子研究的人最終成為被研究的試驗體,他們過得挺不好的,所以我對他們幹的這事比較順眼,然後合作了。
但我對于他們自身一般般,我不喜歡這種搞研究的。”
‘哦,這樣啊。蟲是怎麼出來的你知道嗎?’
“知道啊,那些人跟我講過,好像就是這些人探索探索再探索,探索出了化石,把這沉眠的蟲子探索出來的,然後為了名聲、利益和對新發現事物的好奇什麼的投入實驗,什麼基因工程,我也不懂。
總之蟲子就有了,沒控制住爆發了,控制不住了,畢竟他們探索出來的,所以他們最了解,然後就隻能支持他們試驗了。
你們這邊也是他們發掘出來的,逃避我對于他們的追殺吧,有一說一,他們這方面真的能耐。
啊,他們回來了,回來怪快怪早的,還挺聽話。”
阿倫克擡頭就見那兩兩一組擡了三堆亂七八糟小山樣的東西過來了,然後小心放下,不作出大聲響,小心翼翼看過來了下,然後遲疑給那些抱着照看着嬰兒的六位少女送過去布毯什麼的,見沒什麼事,然後就是安靜的整理,将東西整體整齊,也湊過去看看那些嬰兒們了。
‘招呼那頭個小子給我來口吃的和水呗?吃飽了才有力氣撐啊,好歹吃口飽飯。’
“那些家夥不讓你吃飯啊?”
‘切,我不死就成了,吃多了還嫌我搞事,為了防我逃跑,都把我搞成這樣了,我算是他們養的肉豬?砍我的腿、剁我的手喂蟲,然後又養好。’
“你小子,給這家夥喂喂飯、喂喂水。”白蝗蟲招呼道,駝着它的蟲子走一邊去了,同時還有個大螞蟻上前給阿倫克開了門,然後将其鎖鍊夾斷就是一扯,鮮血飛出,大螞蟻不留戀的離去了。
卡米擡了頭看了看,走到了食物堆,翻着那些已經變質幹癟的不怎麼樣的食物,挑了些好的,提着破爛陳舊的水壺過去了,給其喂飯,看其張開口後那傷痕累累的口怔了怔,又看看手裡的吃的,抿了抿唇,張口咬了,細細的咀嚼。
阿倫克立馬看向了那白蝗蟲閉緊了嘴,眼神示意那白蝗蟲,卡米頓住了,一隻小些的蟲子飛過去趴在了阿倫克額頭。
“幹嘛?”
‘喂!你讓他燒燒熱水煮煮,煮爛煮松軟就成!這你應該不在意我能挑一下吧?’
白蝗蟲頓了頓,看着那有點無措腮幫子鼓鼓的少年,又看看那有些挺拒絕的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