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很虛弱,所有的記憶都封了,獨留殘存的假設的記憶,所有的腦蟲糾纏着沉睡着成為了人的大腦,身體本能叫嚣着洶湧的餓意,躺在一片血泊中,精神不穩定恍惚着,提前布置着的‘果凍’樣的蟲爬來,被抓住,為其提供複蘇的營養。
原本香香軟軟很是香甜柔嫩的蟲,口感變怪了,一股子血腥味,特别的難吃。
對于周圍的環境,它的意識本能幫她給忽視轉為了正常,于它的世界中,死亡本就是一件稀疏正常的事,誰都在死,除了它已無法追逐死亡,它的心滿是荒蕪貧瘠,無法摧毀,便想着要不讓這片荒蕪開出鮮花,它已經有實力了,不是嗎?
暫時忘了它本身的貧瘠,當自己是塊沃土,照耀着陽光,有着雨露,生活在一片祥和生機的環境,很容易便能開花的吧?
早考慮到了,到時候可能口味會改變,于是乎,讓這些果凍自願過來被‘食’,它們本就是她的一部分,讓她意識到、知道,她本身還有這部分,她是像人了,但,終歸不是。
因為吞噬了太多格瑞德的血脈,因為以前太過于一無所有的渴望,它本能的貪婪美好的一切,因為它未曾擁有。
到這邊來的這些天,它喜歡曬太陽,喜歡看星星月亮,望着那藍天的白雲,哪怕天氣不好的下雨,吹着那舒适的風,這些,都是曾經的它所稀缺的。
它望着藍薔記憶中那些它不曾見過的光鮮亮麗,它渴望,感受對方記憶中那各類口味,即使對方那情緒是讨厭,它渴望,它也想吃,想吃各種各樣的美食,想觸碰那各種各樣令它眼花缭亂的美麗布料、寶石……
好多好多它未曾見過的好東西啊,它渴望,它稀罕極了,它想融入這個世界,它想去觸碰體驗。
望着那些哭鬧被照顧的嬰兒們、那些朝氣蓬勃鍛煉的少年少女們,好像,一切都那麼的好啊。
它真的特别特别的渴望,貪婪的想要一切。
這些人知道它本身的情況,它不放心他們,這事要在把他們都趕走後再做,它探尋着想要融入這個世界,它需要變弱,受限制束縛自己,藍薔的那些記憶是人的,這個世界很排斥蟲,蟲與人的感觸差别很大。
但它曾經,也是人。
那,它再一次成為她,假裝成為人好了,如果過得好,假的,也能成一輩子。
格瑞德家的雙頭鷹被它潛伏起來的、故意勾引祂的貪婪所吸引,它需要一個屬于這邊的存在來幫它消磨一部分排斥,浸染它的氣息。
畢竟,它不可能完全的成為人的,它還是有些擔憂。
有雙頭鷹,它大可能,在以後漸漸成為蟲了,也不再被這個世界排斥,适應了,當它不再被排斥之時,雙頭鷹的作用其實也不大了,所以,之後便不知什麼時候,它把祂扔了。
安兒微娅沉默着帶入它成為了她的視角和感觸,随着她,觀看着她的記憶、她的情緒。
她醒來了,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下意識的忽略那些血、那些屍體、那些剛剛淹沒她的果凍、進入她身體的蟲,知道但沒過多重視,處于恍惚茫然狀态,大腦還不怎麼思考流暢,不太适應。
那些折磨人的餓和虛弱被蟲這部分壓下去了,身體方面差不多算是好了,然後上樓回家進一步的漸漸适應,在看到所謂的‘家’一片狼藉,适時情緒不淡定,然後蟲洞掩去,人控制着一定高度不會摔死掉落到這個世界。
好了,一切安排結束,方向把握成功,開始什麼也不知的新世界,啥也不知新探索。
有一說一,它也不怎麼想選垃圾場……
然而别的地,它怕它摔殘廢了,然後有人地,罩子那不是罩着呢,而且它也不好解釋來曆,突然出現特别的可疑,至于湖泊河流有水地,它怕它淹着了,上不了岸,作為蟲它會遊泳,但人……
罷了,垃圾場就垃圾場,它好歹還能拾點有用的湊合用着,大不了好好洗一頓就是。
當前什麼也不知的她,因這破遭遇,茫然委屈難過,心疼她想象中有的美好窩窩,這跟一窮二白垃圾場的落差感太大了,而且還人生地不熟,不知何去何從,沒個方向。
先湊合着應對了一晚,然後第二天思索未來方向,望着遠處那壯觀的飛鳥永恒,望着那罩着飛鳥永恒的罩子,她思索該不該去,能不能去,她不知道,不清楚。
那裡看着好繁華,跟她的風格格格不入。
她迷茫人生,癱着思考人生。
然後癱着癱着就碰上了一上來就逮她的一夥人,茫然了下,行了,短暫的不愁了,先看看這夥主動送上門來的人的情況了解了解,應付着他們。
她本想着,乘着這夥人的風混入,然後找個生活的法,她本來就沒想做什麼,就想着日子能過就好,基礎的先好了。
然後聽到了審判所的審判,雖然不記得,但本能的不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