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微娅連人一塊兒的摟抱起被子然後一翻,看着它通紅的臉,不自在的神情,雙手緊緊攥拉着被子于胸前,很緊張的樣。
安兒微娅握住了它的手腕一邊一按,“沒事的,小四,沒關系的。不用膽怯,不用害怕,不要猶豫了,可以的。”
小四複雜看着這撐上面的人,又扭頭看了看左右被壓着的手。
啊……
這,這姿勢……
感覺或許,反着,它來按她會不會更好啊?
很有強取豪奪的味啊……
就,就是……
它身闆小,想想感覺,好像張力不夠……
小四走神的想着,忽得眼前陰影落下,它愣了愣被吻住。
對方那近在咫尺的眉毛很茂密,黃絨絨的,很長,那雙澄淨的湖藍色雙眸無論看多少次,依舊很觸動它的心。
安兒微娅是美的,如同天使,給予它所不曾得到的美好,成為它的美好。
它忍不住的心動,為她而心動。
唇上的觸感是那麼得溫柔,它即将擁抱住它的美好,并為此沉淪。
正再次氣氛正好,忽得,一道又一道的鈴聲喊醒了這蟲子。
它複雜垂眸看着正埋它脖頸親吻它脖頸的人,遲疑了遲疑,“安兒微娅,我感覺大小姐這個坎你是過不去了。
算了吧,沒事的。
我不急,我,我也不會再變想法拒絕你了。
下次吧,下次,有合适時間了,再繼續?”
安兒微娅擡起了頭,神情不太好“嗯”了聲,起了身,小四也忙跟着起身,看着她垂着頭閉眼深呼吸的緩着情緒,頓了頓,站起上前抱住了她。
“好啦,沒事的,我就在這裡,就在你的身邊,我不會再離開了。”
安兒微娅擡手抱住了它腰身,埋它懷裡緩了緩,擡了頭,“嗯,還好,隻不過有些煩躁,但也還好。
我母親不願但依舊給予了我的那絲塔靡迩的血脈在躁動,由我的心情波動而共鳴躁動,反過來又影響我的心情,沒關系,我能控制。”
小四“嗯”了聲,松了手,“我洗漱洗漱做飯去,你去照看大小姐,快點吧,她要把門鈴按壞了吧,我擔心她很快會破門而入,這就不好了,不僅要修門,還要修門鈴。”
安兒微娅“嗯”了聲,看着它跑出去了,起身向衣櫃簡單換了身裙子,雙手揉了揉臉,頭發随意一紮,下樓開門,沒說什麼,轉身走向沙發坐下了。
鷗爾瀾眼神示意了下女仆不要跟上,入了門關門,于旁邊小沙發坐下,打量起這神情冷冰冰的人——
頭發挺淩亂,隻是很簡單的一綁,臉龐紅潤,唇格外的豔紅,給這人無端增添了一抹堕落般的誘惑。
鷗爾瀾皺了皺眉,開門見山道:“安兒微娅,你在做什麼?”
“顯而易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你還記得你是教廷的聖女嗎?你現在還沒有退出,大家都默認着你,你代表着教廷的顔面,這可不光彩。”
“我會先寫信告知冕下他們,既然我已生出退出之心,那時我便已不再是這個職位,也不再代表教廷,默認不是不可改變,但一些時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你就沒想過冕下他們不會認同你嗎?”
“他們會的,其他人或許不會接受,但叔父會的,隻要我堅定、堅持、不會迷茫,隻要我不後悔,他會尊重并支持我的意願,他也會幫我安撫大家,他隻會在我格外受委屈後、他真的認為這是錯誤的後幫我複仇,再教育并教訓我。”
鷗爾瀾默了默,很是認真開口,“我看不到你的未來會好,我看到的隻有錯誤。它是蟲,你是人,尤其是它并不可控,你終歸,是要殺了它吧?還是說,你為了它将背叛人類?”
“是的,我最終是要它死的,但,它和人類,并不是對立關系,隻有二選一。我可以選擇它,也選擇人……”
“它是蟲!是難以控制的蟲!是,它現在的狀态還好,但我眼不瞎,它在走向蟲,同精靈那般的蟲一樣,它很有潛力,它會成為巨大的禍患,不然也不會緻使你為了殺它而如此徘徊行事……”看着安兒微娅那不贊成的目光,鷗爾瀾沉默了。
“它會是人,它本來也是人,它就是因為生存,被你們這些,認為它是蟲、要它是蟲的人而逼為了蟲。
在它這裡,思想和觀點是一個很重要的事物,它失去了人的外樣,它隻有腦蟲掌控着所謂身體,你們堅定的認為‘它是蟲’這一觀點,将這标簽堅定地貼在它身,讓它的思維認可它是蟲,讓它的觀點成為——它就是一隻蟲,那麼,它隻會是蟲,也隻能是蟲。”
“它本來就是蟲,不是嗎?這是既定的事實。”
“不是,它可以不是蟲的,它想要的隻有生存,人或者蟲,隻是它的狀态。
如果,簡單的當人就能生存,它也不會想當蟲,當蟲對它來說有太多風險了,但是外在危害它生存的風險更多更廣更大,于是當蟲也沒什麼了了。
當蟲還是當人,都是它所适應環境的狀态,它可以是人的,它本就是人被逼為了蟲。”
“你太理所當然了,安兒微娅,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傲慢。”
安兒微娅搖了搖頭,“這隻是我當前的觀點,我的觀點會随情況而變化,但當前,我認為如此。”
鷗爾瀾默了默,“或許吧,我也不清楚,但,沃爾塔瑪是我的地盤,我覺得,你在沃爾塔瑪的期間,我需要給冕下一個交代,是你去我家做客,還是我留下呢?”
“不能你走嗎?你很耽誤我。”
鷗爾瀾臉色沉了沉,“安兒微娅,你不要太過分,現在的你,在我的眼中,就像那些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而義無反顧的小姐們,陷在甜蜜裡,根本不知前方那會将她們摧殘緻破敗而使她們丢失價值的危險。
甚至,你還不如她們。你是要殺死它的,你自問,帶着這個目的的你,能得到它全心意的信任你,放縱你,張開手由你來殺嗎?
你也說了,它是人還是是蟲,皆是為了生存,影響它生存的你,會讓它放心的走向人嗎?
安兒微娅,你是要殺了它的,它可不像是一個盲目為了愛而獻出生命的家夥。
甚至,它很有可能為了不被殺而殺了你。或許它會為你難受痛苦一段時間,你會成為它的遺憾,但也僅僅是遺憾。”
“我知道,這是我要面對的難題,雖然這兩并不用糾結……”
“不用糾結?!你有問題啊?!愛和殺不正是對立的嗎?”鷗爾瀾錯愕看着面前的人,“還是說,你并不愛它?不,你愛的,不然它也不會上你的鈎子。”
“我愛它和我想殺它并不矛盾。”
鷗爾瀾皺眉看着她,等着她繼續。
與此同時,樓上偷聽的小四感覺和大小姐共鳴,真是它的嘴替啊,怎麼不糾結不矛盾?!
“愛和恨才是對立的,愛和殺并不矛盾。”安兒微娅繼續道。
“恨和死亡是最好的拍檔,殺可以等于死亡。”
“我又不是現在就想殺它,我需要它有能選擇死亡的權利。
它恐懼我的刀刃,哪怕我收斂着并一再表示着,它還是不由自主會恐懼,會害怕,我知道的,我想要它理解很難,我們都有各自的想法,這是我要面對的困難,是我要解決的難題。
鷗爾瀾,我有我的主意,我的看法,我的選擇,我明确我的目标,我并不迷茫,我跟那些小姐們是不一樣的,她們主要的悲慘在于盲目将自身交由一個不穩定的人;
而我,小四性子是很好的,它其實比我的手還幹淨,我們之間的主動權其實更在于我,它更依附并依賴于我,我才是它不安但又想繼續依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