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輝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裡的火搖曳着,好似堅強,又好似随時便會熄滅。
神婆皺了皺眉,她沒說什麼,也沒什麼動作,其他人便已經起身對他怒目而視,辱罵他,拿棍棒毆打他,拿石頭砸他……
神婆歪轎子的椅子上笑了笑,抱過一個少年便是細細撫摸他的身體,絮叨些什麼話語,其他人羨慕看着那少年得到‘賜福’,少年也激動閉上了眼,虔誠的雙手合十。
趙永輝目眦欲裂的看着那醜陋的老太婆猥.亵那少年,這是趙七叔家的兒子,看着很是安靜文靜的樣兒,但是是最會一本正經坑人的一個,學習很好,目标是一個很好的師範,未來回來教書……
“死老太婆!你有本事就跟我正大光明的打!”
“趙三兒!你閉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李姐不敬,李姐已經大發慈悲送你以火浴驅魔了!”
“李姐,咱趕緊給三兒驅魔吧,這肯定不是三的本意,他是個很好的孩子,都是魔影響了他!”
趙永輝看着那兩叱責他,立即在那神婆面前跪下磕頭的兩白發蒼蒼的老人,眼睛流出了血。
其他的村民又開始了辱罵他,毆打他。
所謂的神婆,李姐掐了掐手指,裝模作樣的開口,“時候還未到。”然後欣賞看戲般看着那被捆束着的人的那滿是恨意的眼神。
忽得,趙永輝臉旁的柱子鑽出了個毛絨絨的嫩芽,很快的抽長接花苞。
趙永輝愣住了,神婆也愣住了,起身四處看了看,手裡拿起了金鈴,戒備的看着那花苞長大,花苞漸漸開放。
由外而内,粉色花瓣漸變紅,最終露出了燃燒着紅色火焰的花心,層層疊疊的花瓣,布滿白色絨毛刺的青綠色枝幹因為橫向生長開放自己那手心般大小的花而撐不住彎出了個弧度,好像随時會斷。
趙永輝錯愕看着身旁的花,它那比花奴玫瑰更加醉人的清甜香味讓人迷戀上瘾,餘光裡神婆握緊了鈴铛搖晃着控制着那些漸被花香迷戀去的人,她好像也上了瘾,迫切的沖過來想得到這朵純正的愛戀玫瑰。
愛戀玫瑰最外層的一片花瓣掉落了,兩、三、四片松動了好似随時都掉,神婆停住了腳步,不敢再靠近這玫瑰,後退了幾步,但眼神還是死死盯着玫瑰,眼中滿是貪婪渴望。
趙永輝看着這盡在臉旁的愛戀玫瑰,抿了抿唇,張大了口向它而去。
“不要!你敢吃我一瞬殺了所有人!”神婆伸出了手撲過去大聲道。
“咔”了一聲,趙永輝殘缺了的上下牙相撞,玫瑰入了口,他感覺嘴裡好像含了顆熊熊燃燒的熔岩,很是滾燙,大部分的熱流順喉嚨流入了心髒,一小部分順鼻咽部向上流入了他的雙眸,他感覺渾身炙熱,身體感覺充滿了力量并好像突破了什麼桎梏。
神婆氣急敗壞的看着他,“這是你自找的!”
她搖晃着鈴铛,張開了雙手念起了聽不懂的咒語,村民們雙手抱住了頭痛苦嚎叫了起來,在地上打起了滾。
突然,趙永輝整個人如同向着天空用力潑灑出的水般濺裂開了,眨眼間汽化成了雲霧,天空下起了猩紅的雨,一切隻在一瞬間。
密集如牛毛般的雨絲迅猛的從天空降下,它們一根根的刺穿了神婆,刺穿了那些在村落遊蕩被村民伺候的山精野怪。
無論它們躲藏在哪兒,雨絲就好像成了虛的般穿過它們躲藏的遮擋物,然後刺穿融入它們的體内,讓它們漸漸膨脹至極緻,在雨中痛苦掙紮。
而其他人呢,猩紅的雨中好像站起了一個個人,他們溫柔的抱住包裹住了村民們,保護着他們,雨絲鑽入了他們體内為他們清除一切不好的東西,為他們愈合身體的損傷,捂住了他們的雙眼;
他們出現在雨中的任何地方,望着,看着;
他們走到了不幸離去被随意堆積抛屍的死屍塘,他們在這一池塘變異腐爛的怪物裡,尋找着所有在這不幸中所離去的人的屍骨,将它們一一小心的弄出來,一一擺好,盡可能的拼湊好,給他們修複體面。
内層外,王攀趴窗口皺着眉看着這一場盛大的血絲雨,凝重看着雨中那一個個遊蕩着的隻有人身形的身影,開了車門,下了車,走到了表裡層的分割線前,所有人也都戒備了起來,向遊笙提着圓盤下了車,走到了王攀身旁。
雨足足下了有13分鐘,然後停了,那一個個膨脹到極緻的怪在雨落在它們身上最後一滴後,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怪一下子接連爆炸了。
天空猩紅的光退去了,裡層翻轉了回去,帶走了山精鬼怪神婆們的一切痕迹,地上濕漉漉的,一個身影在前方的水坑裡爬了出來,搖搖晃晃的爬起了身走了出來。
他一身狼狽,眼中火焰再次明滅搖晃,擡頭看向村外的一衆人,走了步,無力踉跄摔在了地上,艱難翻了個身,看向那藍天白雲,大聲道:“王哥!移植玫瑰!”
王攀和向遊笙跑向了他,在他十米外停下了,燕蘭和黃德剛提着兔子跑到了趙永輝身旁蹲下,燕蘭直接刺啦一聲撕開了他衣服,掏出了匕首,在他心口劃了又深又長一道子,直見心髒。
趙永輝艱難喘息着,眼中的火随時會滅的搖曳着,比之前更加的虛弱,他咳了咳血,嘴角不住的流出血,快速的拼着命道:
“我碰上了愛戀玫瑰,它在我身邊生長,我吃了,一時情急,這朵花奴玫瑰,現如今多了個雨祭的能力,根據獻祭的多少生命力來确定雨的範圍大小和時常。
雨祭時不會受到玫瑰的情緒影響,回歸正常思維,就不久前那雨,可選擇性的攻擊和促進他人身體自我修複,如身體一部分般很好掌控,就好比我完全掌控住了被雨所覆蓋的世界樣兒。
唯一缺點就是特别耗命,還有最初将身體迅速分解為雲霧時特别疼,大家夥,我都安置好了,都睡着了,麻煩王哥你們多看待看待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申請一次給他們的記憶清除,尤其是那些年輕人,希望能幫我清除他們關于這裡層的記憶。”
王攀應了聲,就看着他帶着笑,“謝謝。”眼中的火焰滅了下去,他的眼睛暗淡了,他心口的傷口處生長出了朵染血豔麗的玫瑰,花心白藍色的火焰很是旺盛。
黃德剛将兔子放腿上,胳膊壓着它四肢,燕蘭伸手在它腹部劃了一下,然後刀子快速劃過,劃破了它皮肉,然後她轉身,放下了刀子扔一邊,伸出了雙手小心翼翼向花奴玫瑰的根部,然後就見它邊緣一朵花瓣微微晃了晃,傾斜幅度大了。
所謂掉落警告,它拒絕。
兩人換了隻兔子,然後又被拒絕了。
王攀繃着臉看着那活祖宗花,燕蘭伸手抓着兔子放腿上壓着了,這次換黃德剛,看着那花瓣又晃了晃,要掉未掉的花瓣,好的,又拒絕了。
王攀看着這打扮的人模人樣的兩,默默後退了步,扭頭看其他人,趙飛星鼻裡塞了清新小球上了,還沒走近,這花又微微晃了晃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