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島上,某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随意在這片廢墟上走着,繞着島走完了一大圈,看着那與海相連的日輝和遠處那一艘艘戰艦僵持着的警戒線,拉了拉帽子,走向了一開始上島的快艇。
快艇在一衆船中好似隐身了般的輕淡離去,沒有任何人關注到了它的到來和離開,快艇在海面行駛着,日頭也漸漸到了半空,最終到了岸邊,斐清上了岸,坐在了塊礁石上,擡手摘下了帽子和口罩望着遠處那玫瑰島。
“第8天了。”斐清輕輕自語道,輕阖上了眼,對着天空的方向伸出了手,她的手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衣袖垂落下,手腕上有着道可怖的疤痕,海風吹拂過,吹動着她的衣領,衣領之下的脖頸也影影可見一道可怖的疤痕。
“表裡之層隔開了。”斐清扯了抹笑道。
“她給我偷摸種下的種子也結苞了,也就這兩三天會開花了。表面,咱走吧,這些天自殘放血耗命,借着這種子催化恢複,現在與裡層的聯系已經很深了。
我感覺得到它,表層在排斥我,我随時都能過去,就差最後一步了,也簡單了,我自己過去,不要她拉,給她個,措手不及?”
随着她話音落,她的雙眸溢出了血,嘴角也流出了血,整個人無力躺在礁石上,感受着陣陣耳鳴,心髒在劇烈的鼓動着,好似将那血液一次次的鼓動出體外,身體很疼很難受,一整個的充滿了要撕裂開的撕扯感。
斐清眯着眼看着天空的太陽,那燦爛的太陽和湛藍的天空好像染上了紅,她眼中的世界好像披上了層紅幕。
她看到她流出的血化為一絲絲的霧氣,于霧氣中凝華成了絲線捆綁住了她,視線漸漸被紅色籠罩,她漸漸被那絲線所成的繭包裹。
表層燦爛的豔陽下,礁石上,獨餘了一艘遊艇靠岸,人沒有了絲毫蹤迹,就此消失了。
裡層内同樣的位置,一塊礁石之上,一顆紅色的繭鼓動着,世界席卷起了風,那猩紅的霧氣仿若被什麼牽引,向那繭瘋狂傾襲而去。
遠處的玫瑰島,躺躺椅上的顔織一下子驚坐起,捂住了心髒,滿是錯愕睜大了眼看向了那一片猩紅濃重霧氣凝聚彌漫的地方,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卧槽?!!!”
世界各地察覺到不對的堕落們也都望向了那霧氣流動傾瀉而去的方向,一部分紛紛趕去查看情況。
“不是!這天地異象是要幹什麼!”蔣梁山崩潰道,快速向着那異變方向跑着,“這特麼感覺好像有個超級不好的東西要誕生?!身為異變白澤的我眼睛直抽抽!”
“這方向好像是玫瑰島?!這位祖宗是幹什麼了?!”孫平勝飛着回道,爪子下還抓着條巨蟒。
“不是那祖宗!我冥冥中直覺不是那祖宗!是個新的!”蔣梁山回道。
“咱先看看觀望觀望!既然不是那祖宗花那就妥了,祖宗花應該能控制住,咱去打打下手就是了!而且那一幫子玫瑰們,尤其空間穿梭跳躍的已經一同先走一步了,可惜沒蹭到順風車。”被抓着的趙東平長舒了口氣。
“好像也是哦。”孫平勝低頭看了看爪子裡的蛇回道,“這事完了回去你好好練練你那速度的持久度,又或者減減肥,沉死了!7星了!速度持久還那麼差,跑了幾百公裡啊就不行了要我帶!”
“我特麼腿都沒了!你兩翅膀天空無障礙直飛!梁山那四條腿能蹦跶跳躍!我特麼的老老實實扭身子還是彎道!你這老雕特麼的試試趴地上扭個幾百公裡看廢不廢!你特麼能扭個10公裡老子喊你爹!”趙東平氣憤道。
“好了!保持心神!心靜!現在這霧越來越濃了!别亂來心神!”蔣梁山喊道,“這重度污染都注意保持着點!”
玫瑰島外,顔織捂着心口滿臉複雜看着面前那一大片濃厚的如海樣的霧氣,看着那霧氣于玫瑰島屏障相接觸處發出刺啦的腐蝕聲,那霧氣濃厚液化成了血珠沿着屏障滑落,屏障外如浸入熔岩般的炎熱,而這霧海最中心處繭中的她愛人,除了氣勢在瘋狂飙升外沒别的不好,目前很穩定。
忽得,她視線看向了另一邊海洋深處那向這邊趕來的一衆堕落,身形一閃,踏空而行,擡手對海一揮,海被分隔開了一條界線。
“越過此界,死。”
‘污染都歸于我這邊吧,幹淨的歸于你那邊,我這邊我可以沉眠處理那些煩躁的情緒影響,偶爾醒一下處理事物,平常挂着,你來接手,這世界一死亡結束,我這所有影響便清理的一幹二淨。’表面道。
‘嗯,咱這動靜好像一不小心搞的有些大了?’斐清回道。
‘就這吧,好歹也得打的過那家夥,真打打平手也可以,這樣想幹什麼她也奈何不了咱,死皮賴臉也能撕下來扔一邊。’
‘嗯,也是,你打她一頓後,她這扔了我至少有8天,雙倍16,四舍五入20,之後我晾她至少20天。混賬東西。’
一隻布滿了猩紅紋路的白皙柔嫩的手刺破了霧海中那被霧氣浸透、猩紅潮濕的繭,刺鼻粘稠如鮮血般的液體順着這手流下,與紋路接觸時被紋路所吞噬入體内。
外面的風停了,傾瀉而來的霧氣頓住,然後沒了牽引而向四周流動擴散了出去。
同時,又一隻同樣白皙柔嫩的手刺破了繭,隻不過這隻手上的紋路是充滿了生機的嫩綠的,随着它的出現,那些猩紅霧氣好似遭遇了硫酸般被侵.蝕。
兩隻手一同抓住了繭,向外一拉,撕開,繭内的人恍惚睜開了眼,一隻眼的眼瞳是充滿血腥惡意的猩紅,另一眼的眼瞳是溫柔的充滿了生機的翠綠,随着她眼睛的睜開,她周身的霧氣又變換流動。
左邊的猩紅霧氣漸重,右邊的翠綠漸漸清新,她坐起了身,長長的淡黃色發垂落于背,她低頭看着身上因衣服被腐蝕的赤.裸,看着周身漸化成血的繭,抿了抿唇,一手胳膊捂住了胸,另一手垂落于腿微彎了腰。
猩紅色的霧氣附着于她身凝絲化紗,她的後背猩紅和嫩綠紋路的交彙處生長出了朵綠葉紅莖的嫩芽,嫩芽纏着紗生長,藤蔓勾着紗沿着她身形纏繞,生長出了一片片紅莖的橢圓綠葉,形成了條高抹胸的長葉裙,于心口處綻放了朵巴掌大的邊緣微綠的猩紅偏黑的玫瑰。
斐清放下了手,站起了身,擡頭望向天空中那玫瑰,低頭輕笑了聲,垂眸,翠綠的眼瞳染上了紅。
“清?!你還好吧?!你聽我解釋!”顔織忙跳躍空間站在了她面前牽住了她手道,“我……”
還沒說完,一巴掌便毫不留情甩上了她的臉,聲音很是清脆,斐清擡起了頭,嘴角挂着絲諷刺的冷笑,捏住了她的下巴,那雙猩紅的雙眸滿是惡意的看着她。
“解釋?算了吧,我不聽,我就是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