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小時行嗎?”顔織悶悶道。
斐清扭頭輕笑了聲,看着身上這頭也不擡跟個牛皮糖似的人,看着她額頭上的繃帶,扯了扯,繃帶下是翻紅的皮肉,繃帶内還染着血。
“這是苦肉計嗎?你明明能直接自愈好。”
顔織縮了縮脖子,“清本來就是收拾我的,好太快就不疼了,這疼本來就是你懲罰我呢。”
斐清默然抱住了她,她額頭的傷口肉眼可見般的愈合了,斐清摸了摸她頭。
“清,你,不生我氣了?”顔織感受着身上的傷口附着上了股舒适的溫暖,身上的疼意消散,傷口愈合,忍不住小心翼翼期待道。
“生氣,還是不舒服。”斐清回道,“你這牛皮糖撕不開,撕下一次很快就黏上來了,好煩。”
顔織弱弱擡頭看了看她,對着她那沒什麼情緒冷淡的神色,小心翼翼伸手繞于她腦後摸了摸她頭,看着她沒什麼反應,屏住了呼吸起身,小心着将人抱在了懷裡,摸了摸她頭,輕撫她背。
“清,對不起啊,我以後不會再這麼搞了。”
斐清沒吭聲,靜靜的由着她抱着靠她懷裡,接受她的安撫。
顔織輕松了口氣,抱着人,享受這甯靜。
“清,咱回玫瑰島嗎?我把那兒打理了打理,都收拾好了,還給你準備了驚喜和禮物,還收拾了一冰箱你喜歡吃的小點心、小甜品和小蛋糕。”
斐清擡起了頭,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一晃神,直接拉開了她那放松了的雙手,一瞬間一條藤蔓纏繞住了她腰身将她給高且遠的扔飛了出去。
被猝不及防扔出去的顔織一整個傻了,忙調整身形停在了半空,看着那不講武德的人,身形一閃,再現的一瞬間一條藤蔓纏繞上了她身一扔,再戰再扔。
斐清靜靜看着那一次又一次搞閃現的人,操縱着藤一次又一次将她丢出去,垂眸瞥了瞥身上被她壓壞的水果,起身輕輕拍了拍那果肉,無言看着汁水順腿而下,手輕輕一旋,一滴滴水珠漂浮于她手周圍聚成水流,然後順着她手指沿那汁水沖洗下去。
忽得顔織的身影突進到了身前,斐清身形一轉,躲開了她,看向那被切斷的藤蔓,腳步輕繞着一次次躲開顔織,平淡看着她。
“你是想和我動真格嗎?”
顔織看着她那翠綠的眼中熏染上一絲紅頓時頓住了腳步,無措擡起了雙手揮着拒絕。
“不,不想,我不想。我想抱抱清嘛,咱能不能,換個處理方式?比如,我給你做牛做馬,任你差遣吩咐的伺候你好不好?伺候不好啊,你,抽我一鞭子,踩我,我也認,行不?這個處理方式好不好?你别趕我嘛。”
向遊笙無言看着面前說着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人,上下掃了掃她,張了張口,又閉了嘴,忍不住後退了數步。
“你,應該不是,開啟了什麼特殊癖好了吧?”
顔織眨了眨眼,“啊,啊?這,這個……”
“你他娘的被抽爽了?”斐清難言道。
顔織捂嘴咳了咳,“還,還好,挺疼的。這,大庭廣衆的……咱,回家聊,好不好啊清?”
“我聊你妹!”斐清忍不住罵道,“你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把我扔表層10天,你20天後再來找我!”
“這,嗯,好,好吧,我走啦。”顔織磕磕巴巴道,看着她左眼中那熏染浮現的猩紅,揪着衣擺應了,轉身踏過了那浮現的空間裂縫。
斐清看着裂縫的對面那熟悉的廚房,看着她沒合裂縫的意思,打開了冰箱,歪了歪頭,“清,你想吃哪個?我給你端?”
看着那滿滿一冰箱都是她喜歡吃的,斐清默了默,轉身便走,“我不吃,我吃果子。”
顔織忙拿出了盤黑巧克力蛋糕插上了勺追上去遞出,“給,吃吧,你接了我走,就是給清準備的。”
斐清默然伸手接過,看着她笑了笑跑回了那邊揮了揮手,“拜拜。”裂縫合上了。
斐清端着蛋糕走到了不遠處一塊兒大石頭上坐着了,捏着勺子,挖了勺含着,涼絲絲的,有點微苦,會泛甜的,挺香醇的。
她默然一口口緩緩吃着這蛋糕,腳輕輕踢那又圍湊上來的毛絨絨的小動物們,看着它們打滾,忽得她扭頭,便看到了位有點狼狽穿着身白大褂臉色特别蒼白的人。
張子介舉起了雙手,“你好,很抱歉打擾了,我的名字,張子介,自旋為整數、重子數為零的強子、參與強相互作用的那個介子。”
“所以,何事?”斐清淡淡道,身旁一根藤已經做好了丢人的準備。
“那個,您這淨化太強了,我能不能劃片地兒開荒種菜什麼的,您想摘可以随意摘的,然後,偶爾薅薅那個,那個藤,截小點實驗實驗吧,試驗些别的清新淨化之類的事物。”
“我不一定長期在這。”斐清回道,“這也不是我有意的,隻不過是我現在還無法自主控制那自身影響範圍。”
張子介臉微抽了下,“現在這情況,您這負擔,大嗎?”
“氣息的洩露算負擔嗎?”
斐清輕歎了口氣,“老實說,我也不想,算一種自帶的影響作用,跟那破花樣兒,不過我現在這狀态是……薄弱的污染不會侵襲于我,走哪哪綠吧,待久了就跟這片林子樣。”
“這……咱要不要去城市那兒轉轉?那兒污染不嚴重的。”張子介遲疑道,“那兒算是這邊的人類基地,裡面雖然挺多堕落的,不過基本都傻,沒什麼事的。”
“人類基地?現在還算人嗎?”
“算,至少我們還是保持住了些為人的理智,雖然大多不是人樣了,但我們這也在努力抗争,我們算人。”張子介回道,“我們這就是在想些怎麼在裡層這污染淨化了,成為我們安居的場所。”
“我可以的,隻要将這世間所有的污染彙聚到我身上,這裡層便也算被淨化了。”斐清扯了扯笑張開了手回道。
張子介搖了搖頭,“污染是不會斷絕的,清了了,它依舊會出現,隻要表層不是絕對的幹淨,裡層依舊會是流入污染,我們這的想法是創造出一個可循環着清理那污染的事物,先造出個……
比這兒差點但可以适居的地兒吧。
而且,我們也沒這麼個資格這麼的得寸進尺要求您,這超出我心裡的秤杆了,我的想法是慢慢來,反正這些年過去了,其實也算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