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青“嗯”了聲,看了看面前這人山人海,掐了掐指。
“行吧,它沒事,不用找了,就這吧。它這事本來也是對方找事的因素,它本來無事是安分的,這又出了事,我給它出錢結算下這事,之後轉交龍白繼續服.刑,你找呂峰他們交接下。過會兒,我自己找它去。”
對面“嗯”了聲。
柳宿青長歎了口氣,看了看身旁那半成品,一揮手全收了起來,手再一旋,一架雲霧缭繞的青玉筝懸浮于她膝上。
“家裡出了些事,我要提前下班。”柳宿青回道,手勾了勾弦試音,然後彈奏起來,弦音如波浪般前音推後音擴散開來,她面前的衆人被輕缈煙雲攜起送出了門,放在了門外大大的廣場。
微風輕撫,天空起祥雲,如金綠色極光般絢麗的色彩在天空流蕩開來,萬物朝春,祥鳥鳴瑞。
“如果以後有誰再因為我動我媳婦兒,那麼以後我就不營業了,事态要是嚴重了,我甚至龍白也不鎮了。
誰不服,那便打,若國内無安生之所,世界這麼大呢,有我能去的地方,大跨年的出這類晦氣事,呵,真是……心煩又心寒。”柳宿青垂眸很是涼薄回道,筝聲越急促激烈,天空的異象随之流動擴散越遠,很是祥瑞壯觀大氣。
這一曲很短,曲落之時,柳宿青收筝起身,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黃鼠狼偷偷跳下了它偷上的車,快步的奔跑入白雪覆蓋的荒野之中,躲避着,長奔林而去,鑽入了林地,大口喘着熱氣。
深入了林地,找了個安全的石頭縫窩,看了看天空飄着的鵝毛雪,摸了摸脖子上帶的珠子,掏出了它的籃子窩,抖了抖身子上的雪,一個怯塵清理了身子鑽了進去。
然後又摸了摸珠子,落了幾條肉幹,撕扯着啃咬了起來填肚子,填了肚子卧在了自己舒适的軟窩裡,眼皮疲倦眨着,最終閉上了,低頭埋了埋身下軟綿,打算眯會兒。
都是這破貂,又連累着它了,它就10年道行能用,還是多靠了那坑爹的命格,這坑爹命格都比這破貂強!
太累了,眯一會兒,它現在黃鼠狼呢,就算被發現,它也可以裝裝,動物就這點好吧?不像人過于好認。
不久後,着着身很是富貴吉祥氣服飾的女子踏入了這片林,所過之處無聲無息,如鬼魂般沒留下任何痕迹的掐着指一晃而過的飄蕩。
不久後停在了一石頭窩處,看到了這被雪掩蓋的木籃,拂去雪,輕輕打開了點,她家那黃皮子睡的正熟,很累的樣,看着還好,沒受什麼傷,她提起了籃,轉身離去。
黃鼠狼睡醒從籃子裡探出頭時,無言對上面前那鐵網門,四處張望,看着挺像一個牢房,就是對面那怎麼還有個礙眼的奢華的榻和褥子,榻旁床頭櫃上水果,角落點着熏香,地毯鋪了一半,有雙棉拖鞋,随意散落着些亂七八糟玩意兒,陶瓷肢.體……
很讓它熟悉的風格,爬上了木籃子的提手,直了身探頭看着個人抱着個枕頭壓着半趴着睡,被子随意蓋着半截,完全不用猜就知道了,除了這家夥還有誰啊?
“喂!”
黃鼠狼探着脖子才嗷了一聲,就見這人抱着枕頭轉了身,指了指……籃子下。
黃鼠狼頓了頓,低頭,就看到了一個本,然後就見這人轉了回去繼續打盹兒,沉默探爪子抱起本,坐籃子蓋上翻開。
‘你服.刑沒完,逃獄事事出有因,因為我,那些麻煩事我已經幫忙解決了,然後将你這轉交到了龍白這兒的自己人監獄繼續。
另,你暫時吃了我那血珠子隻有壓磨個一時,因為你這壓的好好的又引動了那命,現在走不了,所以我搬這兒住。
最近一周因要疏散遊客,所以關押為主,閑一周,之後開始每日服.刑。’
“我讨封!”黃鼠狼看了看這本,又看了看那人,嗷嗷叫喚道。
下一秒眼前一花被抓了起來,那鐵網門直接被她手一揮帶的勁風掃出撞上了對面牆,周圍的景色幾乎看不清的倒退,終于看清了,好似到了一仙境。
“好了,擱這兒吧,我境域裡,開始吧。”柳宿青放下了黃鼠狼,盤腿坐下道。
黃鼠狼無言看着這風馳電掣的人兒,“你剛不還睡覺呢?”
“覺以後多的事,你讨封是大事。對了,還得跟小呂他們說下,喊一下邊境線那邊防守的人們先撤離回來,你那不矛,我用的算閹.割版,你現在讨封成了就是完全版了。”
柳宿青說着,手一揮,筝浮于她身前,單手勾了勾弦,“媳婦兒,你這修為離讨封差點,我要給你提提。”
另一手一翻,手機落于手,然後撥号。
“喂?小呂啊,就邊境線上那人,所有人都叫回來,趕緊着,後退個至少百公裡,能多退多退些,不矛那影響絕對翻倍的漲。
順便給對面邊境線也說說吧,不過做不做随他們。”
“啊,怎麼了?不矛好好的怎麼突然……”
“我媳婦兒讨封,她的那不矛要暴.動,範圍絕對擴散,我之後媳婦兒收拾好了再去鎮壓鎮壓。
我這兒給個一天時間整理。”
“不是!祖宗!咱能不能多給幾天!咱這處理好了山上事再讨啊!咱這山上還都是人呢!之後再亂人手不足!都沒個準備!而且撤離什麼的要手續!咱這走程序最快也差不多得1天!三天!三天後行不!”
“沒事,我不急。你放心,我讨,不改。”黃鼠狼插嘴叫喚道。
柳宿青很是認真嚴肅看着它,“我錄下來了,你要是不讨,我煩死你。”
然後看着手機錄音,“行,你們盡快處理!”
然後手機放在了一旁,勾起了筝弦。
“等等!不是說幾天後嗎?!”
“我先給你灌,你不讨就行了。”柳宿青回道,勾起了筝弦,周身漸霧氣蒙蒙。
“你不問我為什麼突然想讨封嗎?”黃鼠狼道,然而等了半會兒,就隻見這人垂眸認真的勾弦、撫弦、挑弦……
很是一副娴靜端莊天仙兒樣……
黃鼠狼默了默,上前探着身,兩爪子縮胸前又嗷嗷了幾聲。
“你别裝!怎麼不理我?!”
“這事兒……過幾天再聊吧。”柳宿青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