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了,瑩瑩你叙舊?”
“嗯,好。”楊瑩瑩點了點頭。
王芝蘭看着回來的人,拍拍他肩膀,湊他耳邊,“咋?喜歡上了?”
“姐!”王志超壓低聲沒好氣道,“就朋友!”
“你要是想了,我陪你一塊兒留下就是。”王芝蘭又道,“咱打打雜,去留其實還好,留有時也拖累。想好啊,過這村沒這店。”
王志超默了默,“真朋友,也就這熟了,比以前那還真心,危難真情的。
還是留這吧,努力提升提升自己,該散終歸散了,在這裡更好提升自己活下去,姐你是唯一的家人,我得對你負責。
或許以後碰上,能拉一把?現在我們也有點自顧不暇的,她有家人,我也有家人,其實她弟能來還一塊兒也好,不過挺她老鄉說她弟德行不太行,算了,咱這隊伍,最先以大姐頭為主,她是救命之恩。”
王芝蘭揉了揉他頭。
趙冰湊了過來,靠上了王芝蘭,“這确定走了?”
“她有個欠教育的弟要帶。”王芝蘭回道。
“成。”趙冰轉身去貨車後面,然後提着一滿當當的背包過去遞給了她,“未來若有機會,再會。”
楊瑩瑩擡頭看向了,低頭悶悶“嗯”了聲,抱住了背包,努力壓着聲音的哽塞道:“謝謝趙姐。”
趙冰揉了揉她頭,“一個女孩子在外的,還這麼漂亮,還帶個弟的,尤其要當心點啊,雖然給你收拾挺多,但我給你補不了貨了,該用用,不過能省省就省省。”
楊瑩瑩沉默着,手深入了口袋,掏出了一小刀片,閉上了眼,咬緊牙往臉上一下下不輕不重劃去。
趙冰沉默看着她,蹲下了,看着她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的疤痕,有幾道特意下手重了些,劃的挺深,原本好好的臉遍布傷痕,臉上鮮血淋漓,然後睜開了眼。
“趙姐,我臉好疼,帶着我弟,我覺得我沒有保護我的臉的能力吧。”楊瑩瑩輕輕道。
趙冰“嗯”了聲,牽着她起身走回了車旁,拿過了水和醫藥箱,“偏頭,先沖沖擦擦。”
楊瑩瑩應着偏了頭,水帶血順她臉流下,趙冰拿着面巾輕輕擦她的傷痕,“不要太過于相信人啊,人心莫測,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知道有點不太好的,萬一真坑了你,那一輩子就沒了。”
“嗯,知道的,我會謹慎的。”
“到時候,你跟他們一塊兒,不出意外的話,都回許州那片呢,那邊其實也算和諧。”
“萬一出意外呢?趙姐,沒事,我想清楚的,就是臉而已,它沒了,我的風險也降低了些,能更好保護我自己,以後要碰上真愛了,那真愛我的人依舊會真愛我,若是那人在意可能給我帶來危險的臉,一個人過也不是不行。”
“你弟我聽着不是太好,多揍多教育啊,别太慣着害了你。”
“放心吧趙姐,我對他,其實關系一般,但他終歸是我血脈最親的唯一親人了,他若是改變,我好好帶他混日子,他若是依舊那混樣,我也可以自己過的我外出打工,其實有部分也因為爸媽對他的點偏心。”
趙冰“嗯”了聲,拿着藥膏給她擦着臉上的傷痕,在她的臉上纏上紗布,然後把剩下的藥膏給了她。
“趙姐,我能抱抱你嗎?”
趙冰“嗯”了聲張開了手抱住了她,“你不會流淚的吧?眼淚要是流傷口裡的會疼的。”
“才不會呢。”楊瑩瑩輕輕道,輕阖上眼,享受這最後她能依賴依賴的擁抱,她離開了群,以後她就要獨自走,還有成為她弟的依靠,至于她弟成為她的依靠?這長久的事她就不太指望了,不惹她更疲憊她就也算滿足了。
吳憂關着窗躺在座位上,身旁的人參那葉垂下,葉尖尖輕輕搔她臉。
“你幹嘛?!”吳憂沒好氣道,手指頭擡起它垂下的葉,扭頭看着它那根處,它的根下搭着個她無聊用壇邊上的土捏出來的小土坡,然後就是這小土坡随意亂捏的不如何的小動物,收回了視線,起身把簾子都拉住了,提過了地毯上的枕頭,臉直接一埋,身子一趴。
“午睡會兒。”吳憂回道。
‘翻過來!趴着睡對胸不好!你發育期呢!’
吳憂默默轉過了身,背對這人參側躺。
人參看着這說睡便睡了的人,巴掌樣的葉輕輕貼她臉上,也沒什麼動靜了。
吳憂再睜眼時有種天昏地暗的觸感,渾身懶洋洋很是舒爽,自從有了這人參,這人參的穩定性也強了些,不至于頭天見那樣聞一下就上火,睡眠質量那是一個質的提升。
扭臉埋枕頭賴了幾分鐘,爬起了身,提起簾一看,外面天已經昏了,楊绛也回來了,和袁盡成一塊兒同一戴着眼鏡的很少書氣斯文的老先生和中年人、之前見的刀疤臉、壯碩的大塊頭和看着就很兇惡的阿姨圍坐着烤火聊着天,那綁的一群人已經沒了。
趙冰幾個則在收拾起晚餐了。
吳憂收回了視線,看着這人參,“今兒好像不太宜帶你溜達去,省點事好了?也就這幾天了。”
‘嗯,那聽書。’
“行,給你念。”吳憂點點頭應道,拿過了本故事書給它念了起來。
不多時後,趙冰給她端來了碗炖肉還有一個大大的烤紅薯。
“優優,小心點燙啊。”
吳憂“嗯”了聲接過關門,看着參,已很是熟練的來一勺嘗嘗,第二勺吹涼給它來口。
“那車上是?”李書銘吹着紅薯探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