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生甩頭躲開了她手,“你現在的情況好些了,我還是可以的,我發發癫不行嗎?成天我哄你的,你哄哄我,我面對你就是這樣的。”
“我,還是收回來吧,對你不好。”
斐清思量了下,手搭放在了她背上。
“清,你老實說,當年你攔我,是不是就考慮了這點,省的我成天敏感、情緒不如何折騰你?你别跟我說你不熟,不會哄,我這成天哄你的,你這成天體驗被哄的可以生疏,但絕對不會不會反過來用我哄你的法來哄我吧?!”
斐清沉默着,輕輕的學她那般的柔聲哄道:“啊,沒事啦沒事啦,對不起,傷你心了,很抱歉……”
同時身上那厚重的裙子化作了雲霧般消散了,長長的有些幹枯的頭發垂落在了那瘦弱見骨的後背,身上盡是如脈絡般密密麻麻的漆黑色的紋路。
抱着斐清抽搭搭的任生頓住了,一動不動,身子僵硬的,沉默了足足數十秒,打斷了對方那柔聲哄,有點幹巴巴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根參?我有這麼不争氣嗎?我就是這麼哄你的?就你現在這幹巴的身子,你覺得我就是會對你下手?!”
“我沒多大勁兒,動就困難了,擡不起來你頭,吻不了你……”斐清低頭,臉側貼着她的腦袋,悶悶繼續道:“我沒想到你嫌棄我了,也确實,我這骨瘦如柴的,有什麼好摸的,還不如……”
“诶诶诶!我就是這麼根參!就是這麼不争氣!”
聽着對方那說着說着越來越自閉了的話,任生忙打斷了對方,擡了頭,将人摟抱在懷裡,拿過了之前背人用的布巾将人裹了裹,吻了吻她額頭。
“不過現在不會下手,不是嫌棄清,清這身子太虛太脆了,我就怕一不小心把你折斷了,給你好好調養調養,養胖些了,再下手吧,别你吃不消再傷了身體了。
但凡你身體好了,你放心,我可不跟你客氣,天知道我剛抱那會兒香香軟軟肉肉的小媳婦兒給委屈成了這樣,尤其我還沒怎麼抱抱貼貼呢,還因為你啃我一口把我搞得心情七上八下快吓死了,我對我自個兒有多恨,都是我該,真後悔死了,整死當初那個我的心都有了。
清啊,我不背着你,把你放沙發去給你收拾吃的,你别又離家出走了啊,這就不值,别鑽什麼牛角尖啊,不然我這輩子都跟你撕不開了,哪怕你蹲呢,我也得把着你。”
“不是,過了過了,我不走,你放心。”
斐清擡起了頭,很是複雜看着她,感覺這人真的能幹出這事來,長長歎了口氣,“最後一條真沒必要,咱别搞這麼變态,你放心,我不走,我想通了,你給我醍醐灌頂。”
任生捧着她臉揉了揉,“羞恥啦?那以後不許離家出走了,就算,真矛盾了,離家出走也得照顧好自己,不然,我真會整些不好的行為。”
任生牽住了她的雙手,握着按在了太陽穴,眼神溫柔癡纏。
“清,我真的,對你的精神力,你本身,挺上瘾的,我們就好像是天生的一對子,我甚至想将你整個人拆吃入腹,做很多很多極端的事情,感受刺激,但我知道這些不好,你不會喜歡的,也就想想,克制着自己。
你知道,比起理智,我更想要許多超出理智的無法控制的瘋狂,你這次離家出走真的很是刺激到我了。”
“變态。”斐清抿了抿唇,沒好氣道,看着她甜蜜笑着語調上揚愉快“嗯”了聲。
斐清盯着她的眼,咬了咬唇,然後靠她懷裡輕聲笑了起來,“繼續做飯去。”
任生四處看了看,抱起了這人起身放進了皮絨的特别大的懶人沙發裡,看着對方一整個陷裡頭,沒個使勁地兒,然後又去拿了個毛絨的抱枕放她旁邊,不至于那麼無依無靠。
“媳婦兒,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啊,你乖乖等我,疲倦睡會兒。”
斐清仰望着她,“嗯”了聲,得了個輕吻,看着她離去,雖然這豆豆袋特别影響她這個差不多癱廢的人,不考慮再離家出走,這豆豆袋挺舒服的,特别的松軟,歪頭靠着那抱枕合了眼。
再醒時,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時到了這人懷裡被抱着,雙腿盤着攏着她坐在無腳沙發裡,她身上的衣服成了配套的淺粉色短衫短褲,寬寬松松的,畢竟六月的天,長長的頭發成了條漂亮的側邊麻花辮右肩垂下,搭在懷裡,尾端系上了個粉色大蝴蝶結,前面是個支架,上面是個專屬定制版适用她們這植物成精小人的平闆,裡面放着搞笑綜藝節目。
“清,睡醒啦。”任生取下了耳機,探手調外放,然後旁邊的玻璃儲物櫃打開,拿出了碗……不太好描述的粘稠碎米糯?
“咱太小了,好好弄的話,會太多,就弄碎了,外觀有點不太好,味還是一個味的,而且我覺得這樣摻着更好吃。啊——”任生解釋着夾了一小塊子喂她。
斐清張了口,甜甜糯糯的,黑米啊、紅棗肉啊、豆啊、蓮子啊什麼的摻着,确實更好吃,于是挺惬意的接受着飯來張口,吃幾口甜的,來口熱乎的鹹肉絲,還有熱乎的雞湯,那個櫃能定格事物的狀态。
就挺滋潤的,能栽這家夥身上不是沒道理的,不吵架矛盾的時候是真的舒服,身子骨都是軟的。
“舒坦吧,吃不少呢,餓壞了吧?我多好啊,你怎麼就舍得呢?不說别的,就我這小手藝的,你也得為你這張口、這個肚子考慮考慮啊。”任生摸了摸她吃飽喝足的肚子打趣道,“吃的真圓潤。”
“一時沖動吧,你不找我了,我也不吃戒了,然後繼續我最開始……”斐清輕輕道,正說着,嘴被咬了口,呆呆愣愣看着這人情緒不太好。
“你就不能來找我啊?咱兩誰跟誰的,啥關系的,這麼些輩子了,你找找我也行啊,你還不了解我啥德行啊?你稍稍努力崛起一把不行嗎?我對于你來說很好抓的,你伸伸手撲過來就行,很簡單的,你就還不考慮這條嗎?”
斐清擡着頭茫然沉默看着這位又一次情緒不穩定哭了,她真不太擅長這場面,張了張口,又複雜閉嘴,猶豫了又猶豫。
“媳婦兒。”
任生壓抑着哭腔,拿過紙巾抽了抽鼻子悶悶“嗯?”了聲。
“咱,還有下次嗎?”斐清弱弱道,“你,這次,你打算,離家出走……不是,你想,趕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