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有三四年了吧。先在裘江的事務所做了一段時間,後來裘江把她介紹給朋友開的一家公司,這個朋友塗亮熟,沒多久又回了事務所,跟着裘江跑業務……差不多快一年了。”
“猜猜長得什麼樣!狐狸精是什麼樣,就靠那邊上長的。絕了。人的長相是比着命來的。那個演員範兵兵,就不是為模範家庭預備的,那個運動員郭金金,就是一付賢妻良母富貴樣,娶她就是奔着家和萬事興。你看我,就是一付要幹仗的模樣,再看你——诶我不說了。你得和我中和一下,拉低素質,沾點俗氣,小日子才能過得順心順意。”
陳芷汀打起精神聽徐珊叨叨。看着她的大眼睛因為畫了眼線的緣故,天生的雙眼皮像拉了一刀開出來的假歐式眼,配上加寬加長的紋眉,原本細眉大眼的美少女戰士,活脫脫成了橫刀立馬上場殺敵的花木蘭。再想想塗亮在她刀下僞裝成苟且偷生的小賊模樣,忍不住漾起笑紋。
“我怎麼沾點俗氣?”她強忍住不問小妖精的事。
“别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俗氣!”
徐珊看着她微微笑的臉,不像是贊同她的說法,倒有點不懷好意。塗亮就最吃這套,恨不得她立馬變成陳老師含蓄溫婉忍氣吞聲的模樣。
我變成那樣?我甯可橫刀立馬跟小三鬥!
徐珊說話更不客氣了:
“意見不統一要吵架要幹仗,幹到統一為止! 發現不對頭要懷疑要跟蹤,跟到疑點消除為止!你擺出一付我相信你的樣子給誰看?人家看到了會反思自己的不應該?天真吧你。擺到明面上人家就吃定你了!凡是做虧心事的人看到相信自己的人都認為那是傻子,偷偷樂着呢!
“你在學校教書,教禮貌,教誠信,一教學生就懂禮貌講誠信了?好笑不啦!教育有用,監獄早取消啦!也就你老爸……算了不說走的人……”
陳芷汀臉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徐珊吧啦吧啦一通訓,不比她因為小佰的事教訓夫妻倆遜色。這叫什麼?就是反攻倒算!
陳芷汀忍住氣,輕聲說: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吵架?問題是他事業剛起步,我怎麼……”
徐珊說:“于是你就夫唱婦随?擺出家和萬事興的樣子給我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順心順意都是别人看着像。”
徐珊歎口氣:“也就是說,你其實是知道的,就是……面子吧?诶,别跟我說什麼事業剛起步的話,高尚的話安慰你自己,别蒙我。男人的事業就是小車往大道上拽,需要女人肩扛手推時,美其名曰共渡難關,隻要四個輪子上了大道,點火起步就是加速奔馳,女人還傻不拉叽在路邊收拾拖車工具,男人呢,呵呵,早跑得沒影了。路上遇見攔路的女阿飛、女土匪、女騙子,隻求快快上車,不怕泛濫成災!”
徐珊講得如此形象,陳芷汀無話反駁,隻能弱弱地回一句:“我相信他心裡有這個家的,也許……他隻是暫時……有些糾結……”
徐珊一撇嘴:“糾結我不懂,我隻懂得糾纏。為啥糾結?糾纏得緊呗。”
用力扭扭日見豐滿的腰身,不耐煩地說:“行啦行啦,跟你講話費勁。我不跟你玩虛的,咱們就抓重點,小妖精怎麼辦!”
“長得妖氣不見得就是小妖精,你能确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