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美麗的女人，如明珠寶石；優秀帥氣的兒子，如日月星辰！有了這對母子，其他人都成了陪襯。

沒有老師知道淩凜回家後會遭遇什麼，隻要暴力沒有發生在校園，老師沒權幹涉。

很快月考來臨，數學、物理先改出來，淩凜年級第一。老師沒有要求試卷拿給家長簽字，他卻獨獨要求母親簽。

“不要以為月考試第一很了不起，有本事聯考第一，中考第一。”

淩凜靜靜地等媽媽全部簽完，收好試卷放在寫字台上。

月考沒有統一考試和閱卷，老師各自監考改卷。因為黃華請假，袁诤開會，陳芷汀和劉漢林各代一個班的課。監考完後，陳芷汀把試卷放在黃華桌子上，等黃老師回來自己改。

所有試卷都拿到成績了，隻差語文。他到老師辦公桌上抽出自己的試卷，找到代課的陳老師，請她幫自己改。學生不允許翻看老師沒改的試卷，更不能拿走。陳芷汀知道淩凜是優生，沒有多想，自己正在改卷，順手幫他改了，也想和自己班的優生做個對比。看他恭敬又安靜的模樣，心生歡喜，又看看作文，雖然缺少“真摯的感情”，但四平八穩，明确扣題，書寫認真，結構合理，語言流暢，加了1分；閱讀上的主觀題也都是四平八穩，沒有廢話，把扣的2分改成1分。108屬于高分。

“老師，我是第一嗎？”他輕輕問。

“年級成績還沒出來，不清楚。不過，班裡應該是第一了。”陳芷汀也知道淩凜有點另類，很注意用詞。

淩凜輕輕接過試卷，輕輕說聲“謝謝”，微微鞠了一躬。

全部試卷都有了。

第二天傍晚淩凜說要回學校上晚修，因為老師要講課。媽媽的怒氣像腹内的積食，經過一個晚上的蠕動，已經消化，她溫柔地勸兒子多吃些，把排骨和魚肉堆在米飯上。淩凜輕輕把肉移到小碟子裡，吃了幾筷子青菜，說飽了。

媽媽看着幾乎沒動的肉，溫柔的臉漸漸發青，腮幫的線條硬硬地鼓起。

淩凜收拾書包，将包内的書本資料全部拿出，疊放在寫字台上。發現語文試卷還沒有簽字，他拿着出來，看見媽媽也不吃了，抱着手臂黑着臉，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他猶豫了一會，突然失去讓她簽字的執拗，又不想回房間放試卷，順手塞進書包。這張随着他下去的試卷會給改卷老師帶來什麼，是他想不到的。

背着空空的書包說“再見”時，淩凜平靜的臉上現出一絲溫暖的笑容。他似乎在那一刻與這個世界和解了，也對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充滿了憐愛。

媽媽沒有看他，是對他故意不吃肉的行為進行反擊，也因此沒發現他異于平常的空空書包。

淩凜關上門，在門口站着。鄰居阿姨出來，他笑了笑，吓得阿姨拎着垃圾縮回屋裡。

鄰居阿姨消失了，淩凜輕快地上了樓頂，伸展手臂仰望灰色的天空。

他看着時間。學校晚修鈴聲響起時，他站上樓沿，飄然而下。

在生的世界成為孤兒，去S的懷抱尋找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