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談沒想到,換了新環境,自己還得裝。
喜氣洋洋地去新律所開展工作,前台赫然坐着請假回家的蔣助理。
曲談不明白裘江是怎麼想的,又把她弄過來。但那是别人的事,少管為妙。曲談想到自己若不跟過來,老公身邊可能也會出現這樣一個小妖精,立刻大度地一笑,繼續與蔣助理做着和和氣氣的好同事,直到進入自己辦公室,關好門,才把人事資料摔到桌上。
蔣紋紋力挽狂瀾,化解了一場能讓裘江身敗名裂的撕逼場面,回報卻很簡單——在新律所給我一個位置。
裘江能不答應嘛?!
一切塵埃落定,紋紋娓娓道來——
我因為蓮子跟你親熱,醋性大發,自己也覺得醜得不行,想着你肯定要跟我分手,為了面子,加上身體不好,心裡很絕望,就跟她說我向你提出了分手,她竟然說,既然分手,她追求你就不算對不起姐們,還說要利用小手段把你搞定。我已經回家了,擔心你出事,就叫上她的男朋友,趕回來阻止你們。我到的時候發現你剛剛進去,還訂了大餐——
不是我訂的。裘江打斷了一下。
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跟她浪漫的。我沒敢告訴她男朋友哪間房,想着怎麼通知你時,他跟了過來,我正想騙他離開,你太太也過來了,我吓壞了,隻好騙你太太說,他是我男朋友,然後把她支走了。等你們都安全離開,我安頓好她男朋友,才回到蓮子身邊,一直等到她醒來。她醒來後很害怕,告訴我說,差點犯罪。她想得到你,就在酒裡下了安眠藥,想你是男人,喝的多,倒下了她就……沒想到她自己沒控制好……
不是她沒控制好,是我不肯喝。為了讓我喝,她自己先喝多了。裘江又解釋了一句。
紋紋心裡樂開了花。自己估計不到的劇情,裘江竟然幫她補齊了。她實在無力控制臉上的表情,哈哈哈笑出聲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哈哈哈哈——
她知道失控的快樂與憂傷的氣氛太違和,但是真的忍不住!裘江當她是幼稚的小女孩,并不覺得她的大笑奇怪,隻是追問道:“我太太——陳老師怎麼過去了?”
紋紋收斂笑容,羞愧地低下頭,微微扭轉脖頸,力求達到自己低頭時最美的角度,然後才輕聲說:
“是我昏了頭,想着自己受的苦,想讓她也痛苦一下,就把她的電話給了蓮子。蓮子說,成功搞定你的事,一定要讓你太太看到,讓你沒有退路,她才能完全得到你了……她怎麼那麼壞!怎麼那麼壞!我還跟她做朋友,放任她傷害我,傷害我愛的人!都怪我!是我太混蛋了!我恨不得去死!我怎麼跟她一樣,那麼壞啊!
紋紋用力控制又想發笑的肌肉,撕扯烏黑的卷發,蒙住臉頰,把頭向桌面碰去。裘江及時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對自己的傷害。
紋紋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掐到可以傷心了,才擡起淚光漣漣的眼睛,從下向上仰望高大健壯的男人,終于在他的掌力下,俯身入懷,痛哭起來。
因為額外的劇情,蔣紋紋把全套金首飾都給了李粉蓮,唯一的要求是:從此刻開始,忘記發生過的事,一個字都不許提!
至于你男朋友,自己解釋。怎麼說都行!
紋紋的解釋,似乎能對上發生過的事;對不上的情節,裘江昏頭昏腦,也記不清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這個小黑貨,單純的面皮下是一付惡毒心腸。聯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做事追求腦洞大開,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裘江也就放下了。
安頓好紋紋,裘江準備回家,還有一件事得圓一下。
“你怎麼說的?”他聯系塗亮。塗亮想起這事就生氣。他沒敢告訴徐珊,害怕她大嘴巴說出去,閉口不言已經快把他憋出内傷了。
“還能怎麼說?你這慫又聯系不上。我害怕說差了越描越黑,隻說可能是商業競争,你在開新律所,有人想制造家庭内亂,把你趕走。”
“這樣啊。挺好的。謝謝啦。”
“到底咋回事?你個哈慫跟我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