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江喝完茶才說:“你說她是冷血動物,如果我抛棄家庭跟你在一起,我不也是冷血動物了嗎?”
紋紋伸出細長的手指搖擺着,否定他的說法:“你不是。你就是心軟,才拖到現在。在我心中,你是最有氣概的男人。我也不是破壞他人家庭的狐狸精,我是真的愛你。我們相逢恨晚,老天爺既然給我們機會在一起,好好珍惜可以嗎?”
裘江歎口氣:“紋紋……”
“我不要名分了好吧?你隻要每周過來幾次。”
“紋紋!這不是名分的事,我是想……”
“一次!一次就行!如果一次也不行,那就讓我時不時地能看到你,可以嘛?”
蔣紋紋讓臉上充滿哀怨,讓哀怨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她以為自己是演,但眼淚真的流下來時,她的的确确傷了心——我又美又溫順又善解人意,讓你大展鴻圖還享受齊人之福,你還對我說分手說一拍兩散?!——這對她而言是徹底的失敗,失敗導緻的傷心越發讓她感覺自己是真愛了。
她可以不圖錢——不圖大錢,生活優越還是要有的;她可以不圖名分,生活在一起,像真正的夫妻那樣,還是要有的;她可以不圖他的眼裡心裡全部是她,但他的床上必須隻有她一個女人。這過分嗎?一點不!委曲大發了。
裘江重重歎口氣,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茶水沒有茶香,反而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也許是心情差吧。
蔣紋紋撅着嘴又問:“黎昌盛冤枉我,是不是害怕我跟過去?”
裘江歎口氣,搖搖頭。
紋紋瞪大眼睛,又問:“那你突然不回家,是你太太跟你鬧了?”
裘江黑了臉,不搖頭也不歎氣,
委曲又浮到她的臉上,她再次扭身坐過去:“到底是什麼原因,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紋紋撅起粉唇,睜大含淚的眼睛,等着他轉臉看向自己梨花帶雨莞爾動人的美态。
裘江不看她,又倒一杯茶。
紋紋看他端茶要喝的樣子,仿佛中了大獎,笑臉帶出絲絲陰險,突然撲過去,抱住裘工的頭,在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裘江尚未喝到嘴的茶,一下潑倒褲子上。
“哎喲對不起!我太愛你了,又沖動了。”
沖動的蔣紋紋低頭幫裘江擦褲子。因為茶水全部倒在關鍵部位,裘江有點緊張,拉她起來。也許她趴得太近、太低,也許裘江拉得太急、太猛,蔣紋紋的頭發繞在了褲子拉鍊處。
“哎喲——”蔣紋紋想擡頭,又很快低下頭,熱熱的臉貼在裘江小腹部,貼得裘江也熱熱地不自在。
“你起來慢慢走。卧室裡有剪子,我把它剪下來。”
裘江彎腰想看看怎麼繞上去的。拉鍊好好地藏在褲縫裡,又沒有拉開,怎麼夾住了她的頭發?
但蔣紋紋一頭亂發全鋪在腰部以下,看不清楚,隻感覺她揪着褲子上的拉鍊,眼看就要扯下來了。
裘江急得出了汗,把公道杯裡剩下的茶水一氣喝了,慢慢起來,在紋紋的指揮下向卧室移動。他想起廚房也有剪刀,但紋紋扯着拉鍊、低頭彎腰摟着他向卧室前進。總不能硬站着不走,把她的頭發扯下來吧。
到了卧室門邊,紋紋摟在腰間的手臂突然加了力,裘江幾乎是被她強行推進去的。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幽幽襲來,是濃郁的香水味,摻雜着近乎荼蘼的深紅色玫瑰、紫斑點百合……裘江幾乎忘記進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