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見這位格鬥老師了。

莊梅：樓皓拐你去月曜了？！

莊梅：通話繁忙，你回消息！

莊梅：你跟樓皓在一起呢吧，讓她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曜靈愣神，這個異形的危險性很大嗎？戒指裡的異形沒有反應，應該沒有進化出神智才對。

遠在日潭星怒氣沖沖打字的莊梅聯絡無果，試圖闖入郁滄辦公室，看到監察隊的十幾個人立在辦公室門口，伸手阻攔她。

莊梅冷哼，矯健的身體瞬間弓背出手，扭打、旋轉、擒拿一氣呵成，在第二個人試圖上前的時候飛速閃進辦公室内。

“别緊張，我找他們有事，不妨礙你們盯梢。”莊梅停在郁滄面前，眼前人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披着厚重的毛毯，依然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從容。

耳邊傳來樓皓的聲音：“伏擊異形而已，緊張什麼？遲早要上戰場的。”

莊梅意識到說得是曜靈，不待張嘴，隻聽岑帆怒道：“我的學生還輪不到你監察部插手！”

“是你的學生先插手監察部，我們從未向學院發布任務。”樓皓十分冷靜。

“放屁！那她怎麼接到的？！”岑帆怒不可遏，那異形現在起碼進階到S級，月曜星封鎖消息請求支援，出于日潭星的安全考慮，他們這幫老東西被勒令不準離開，正商量派人呢，哪知道樓皓直接拐了個人過去！

“你可以問隋灏有沒有插手，或者你學生本人是否買通了暗網某些人篡改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任務。”

岑帆轉身就要往出闖，監察隊烏壓壓地堵在門口，一副戒備的模樣。

岑帆冷笑：“你們攔得住？”

“光憑他們幾個肯定攔不住。”樓皓看戲似的笑笑，“從這個房間出去，樓道、大樓門口都是我的‘人’，”她重重咬了這個音節，“同時外面有大約十六家新聞媒體，一旦異動，立刻實時發布在星網。”

岑帆腳下一頓，莊梅不明所以地看向樓皓。

“你敢殺了他們？”樓皓輕笑，“你的學生正好奇呢，殺了正好滿足她的好奇心。”

“什麼意思？”莊梅質問郁滄，“監察隊有什麼問題？”

“曜靈曾經因為容與跟監察隊大打出手，在景海實驗室看到了穿着監察隊制服的研究員還是無法遷移的實驗體……懷疑監察隊非法挪用實驗體。”郁滄信口開河，“事已至此，抓緊安排人手去月曜吧。”

莊梅又問了幾句，郁滄東編一句西扯一句，多年應付首星那群一句話繞三圈的人磨練出來胡說的本事，加上和莊梅過于熟悉，三五下就把人唬走了。

“我去。”臨走前，莊梅告訴她，“随時通知我。”

“嗯，你先收拾東西吧。”

樓皓命令他們讓開，岑帆想趁機闖出去，郁滄厲聲呵道：“岑帆！”

樓皓知道說通了，輕松地讓監察隊撤離：“回見。”

房間内空蕩蕩的，郁滄靜靜地喝一口茶，對岑帆說：“年輕的時候總說老人沒事亂操心，明明什麼都改變不了，除了操心什麼用都沒有。結果老了自己變成這樣了。”

“哎，我心裡知道，但是現在小孩那個天真的樣子，我還是……”岑帆唉聲歎氣地坐到她身邊，“能晚一天算一天。”

“SS就算不願意，也會被推着往上走，注定會直面更多殘酷的真相。像洛森那樣命好的有幾個？”

“我就是……不忍心，以後隻會越來越苦。”

郁滄垂下眼皮：“邊陲的居民不苦嗎？他們要直面的是生活的困頓、生命的艱難。比起來内環星球過得已經很好了，她有她要面對的真相，我們有我們的。”

岑帆轉動辦公椅背對她，看不到神情，隻有糾結、低落的精神力細線環繞在四周，無助地盤桓着。

月曜星的軍事學院布局幾乎和日潭星如出一轍，抛開材質不同，隻是教學樓、噴泉、花壇的大小等比例縮小了而已，很難不讓人懷疑出自同一家建築公司之手。

“在看什麼？”前來接應的學生關正初問。

“在想建築公司有沒有收兩份設計費。”曜靈答到。

關正初沒有反應過來，樓皓見得多，瞬間理解她的意思，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曜靈和關正初解釋原由，互相詢問了一些基礎信息，算是建立了最基礎的同學情。

大概了解到月曜星曾經是最大的人工智能主機存放星球，想要維持整個聯盟如此龐大的信息網，大半個星球幾乎都被機械占據，發出的噪音終日不絕，原住民本身就是極少數，據說早年全是被機械智能控制的實驗體。

後來去智能化運動流行，這些曾經被密切保護的機械全部銷毀，殘骸封存面積繼續擴大，可利用面積就更小了。

曜靈了然，這裡的建築材料大概率全是遺留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