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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别發呆了，做好準備，下一個該我們出場了。”
楚楚回過神，看見蕾切爾·瓊斯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蕾切爾：“緊張了？”
“怎麼可能。”楚楚瞥了她一眼，不小心看到對方微微顫抖的手，故意說：“也不知道是誰昨天緊張的睡不着覺，大半夜在陽台跳操，還忘了關上降噪門，跳完了又接着大鬧了廚房。”
蕾切爾輕哼了一聲，“或許是撞見幽靈了。”
“是是，你說得對，昨天碰上的可能是個有點兒邋遢的貪吃鬼，”楚楚笑：“就地上那渣子，就像有人開着播種機一路走過去——”
蕾切爾的臉微微泛紅，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别、别再說了，雖然沒别人，但我……總之，閉嘴啦！”
“遵命，大小姐。”楚楚立即擡手在自己嘴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快開始了…楚，你緊張嗎？等會兒也不用緊張，一個開學典禮而已。”蕾切爾輕聲道，但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楚楚不說話也不點頭，眼睛成了兩個月牙。
“楚！”見狀蕾切爾又“哼”了一聲：“有本事一直當啞巴！”
排演的這一個月裡，楚楚跟蕾切爾·瓊斯不僅成了室友，還成為了朋友，已經是能夠互相開玩笑的關系。
蕾切爾這姑娘一開始看着高冷不好相處，但接觸下來會發現這姑娘人很好，跟外表不同，甚至還有點兒憨。
當然，這話可不能當着蕾切爾的面說。
“哈哈，”楚楚從不遠處的屏幕中看到其他年級的演奏台，随口道：“不過蕾切爾，你就不想一個人領奏麼？其他年級可都隻有一個首席一個領奏…我聽說，是你主動向教授提的。”
“恒星和衛星，你更喜歡哪個？”蕾切爾忽然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恒星，”楚楚想了想回答說：“為什麼問這個？”
“我呢更喜歡衛星，比如啟明一和啟明二，也就是帝國的兩個月亮。”蕾切爾說：“恒星的光芒太亮了，會遮蓋掉其他星星的光，而衛星就不會。我想當月亮一樣的人，有星星的夜空才漂亮……楚楚，我覺得你是另一個月亮，你應該和我一起在全校面前演奏，觀衆中有很多著名的音樂家和樂團的投資人，這是個機會。”
“沒看出來，你對我評價這麼高。”
“當然，畢竟你是技法上唯一強過我的同輩人。”
楚楚又問：“怎麼不提情感共鳴？”
蕾切爾自信地道：“情感共鳴自然是我強不是嗎？”
“下面有請藝術學院新生樂團——”
頭頂上的房頂緩緩打開，兩人立即停下了交談，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随着懸浮演奏台一起漂浮在了半空中。
雖然彩排時已經見過很多次，但再一次看到帝國第一軍校的演練操場時，楚楚還是覺得震撼。
操場以白色的可塑記憶材料為主體，外形據說模仿的是地球文明古羅馬時代的鬥獸場，右高左低，并不規則。觀衆席前則立着數根高聳入雲的的柱子，同樣也是古典風格，但柱子之間的流光保護罩卻剛好相反，藍色的流光飛舞，充滿了濃濃的科技感。
而在更遠的地方，機甲方陣隊正在緩緩向主席台飛來。
指揮系的學長所站立的舞台移到了新生樂團的前方，楚楚同蕾切爾·瓊斯一起展開自己的天使之翼。
根據帝國第一軍校的傳統，每一年都将由新生樂團來演奏帝國國歌的第一章。
随着音符一起出現的的是熊熊的烈火，紅發的女帝帶着她的千軍萬馬在純白的演練場環繞着走了一圈，巡視着自己打下的疆土。
這是帝國誕生的時刻，是史書記載的第一頁，女帝和她的部将打下了自己的第一顆星球，即将踏上新的征途。
……
……
“呼——”蕾切爾長舒一口氣：“終于結束了。楚，快去觀衆席！等會兒就是機甲對抗賽，晚了就得錯過最精彩的部分了！”
真奢侈啊，演練還用上真機甲。
楚楚心裡吐槽了這麼幾句，然後将自己的天使之翼裝好：“喜歡機甲？”
“當然喽，不然我也不會抛棄聖地約爾選這了，”蕾切爾動作比楚楚快，已經把琴背在了肩上：“我們家啊可是差點兒出了一個機甲駕駛員呢。”
“差點？”楚楚問：“你……”
蕾切爾笑了笑，但不得不說她的笑容顯得有些落寞：“小時候出了意外，替貴人擋了災，精神力受損了，現在勉強能算個B級……不過，當個藝術家也挺好的。”
“B級想開機甲也不是沒有希望，”楚楚拍了拍她的肩膀：“再過幾天就能轉院了，你也可以試試。”
“轉院？轉什麼院？”蕾切爾一頭霧水。
楚楚：“當然是……”
“蕾切爾。”有人打斷了楚楚的解釋，她隻能跟蕾切爾一起看向說話人。
那是個穿着白金色軍裝的年輕人，身邊跟着一個年長的侍衛，他的胸口挂着一條金鍊，一隻白手套上繡着帝國的國徽。
“太子殿下，貴安。”蕾切爾行李道，順便扯了一下楚楚。
太子擺手：“不用……蕾切爾，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可以不用這般拘謹。”
“禮數還是要有的。”蕾切爾微笑。
太子看着兩人道：“我其實很驚訝，你竟然會選擇第一軍校的藝術學院。說起來我那二弟就在第一軍校的機甲系，比你們高一年級，不過聽說那小子已經很久沒去上課了，也不知在幹什麼。我還聽說，他私底下好像被學生們喊作‘瘋狗’。”
涉及到皇室成員，沒人敢搭話，楚楚倒是有些好奇，畢竟陸指揮少的那條腿跟太子口中哪位“帝國的瘋狗”脫不了幹系。
“說不定你能遇到他。”太子笑着說。
二皇子的風評整個貴族圈就沒有不知道的，那就是個瘋子。蕾切爾心說我幹嘛要去招惹一個瘋子，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