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哼”了一聲:“朋友?隻是剛好認識罷了.......好了,我們到了,新人。”
楚楚環視一圈四周,發現這裡很暗,除了暴怒從半路上拿出來的照明棒找出的一方小小的地方,看不見任何東西。
“這裡是瓦爾西裡養寵物的地方。”暴怒又拿出一根照明棒往頭頂上抛了上去。
借着光亮,楚楚看見了面前豎着一塊巨大無比的大玻璃,而玻璃的另一面,盛着深藍色的液體。
“她違規養了一隻A級異種生物,我來了好幾次,每次它都在沉睡,我也試了很多辦法但都未能将它喚醒,”暴怒看着楚楚說:“說不定你可以。”
“我不是瓦爾西裡。”
楚楚心說也可能是,隻不過她遺忘了這一切……但如果她不是呢?
“不用是,”暴怒笑了笑,“隻要像就行了,它腦子沒那麼好……新人,把手放上去,試着在心裡呼喚它。哦對了,它的名字是‘崇明’。真有意思,明明隻能生活在黑暗中,卻有一個象征着光明的名字。”
楚楚沒有動,隻是問他:“瓦爾西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了我們不太熟,如果真要形容的話……她是個我行我素,比我還要奇葩的奇葩,”暴怒想了想說:“有她的場次座無虛席,因為她的賠率沒有我這麼穩定。她有時候會自己認輸,僅僅是因為對方穿了一件她喜歡的衣服,覺得如果壞了可惜,有時候又會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比如如果是跟人比,她會根據自己的心情将比賽換成打牌、猜謎語等諸如此類的奇怪玩意兒,有一次竟然是踢毽子——就是一種從地球文明延續下來的傳統運動項目。如果對手不同意,她就會把對方打的要死不活,直到對方同意為止。”
“我好不容易排到跟她比,你知道她要跟我比什麼嗎,她奶奶的竟然提議跟我比算數!”
“我當然是不同意喽,”提起往事,暴怒咬了咬牙:“但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拿我的真實身份威脅我!”
“那喚醒之後呢,你打算幹什麼?”
暴怒說得輕巧:“隻是給讨厭的人添點小麻煩罷了。”
接着,他劃開自己的手腕,鮮血汩汩流出在其手中凝成了一把血紅色的長刀,他半是玩笑半是威脅道:“快一點,你也不想成為我刀下新的亡魂吧,新人?”
不喜歡被威脅,威脅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楚楚照做,她将自己的手搭在玻璃上,心中默默喚了聲“崇明”,但玻璃的另一側毫無動靜。
就在她以為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時候,一叢肉色的東西迅速貼在了玻璃的另一側。
仔細一看,她發現那竟然是數十隻疊在一起的人手!
再然後,頭頂上的黑暗中多出了兩輪紅色的血月。
“嘿,”旁邊的暴怒竟然有些驚訝:“還真有用。”
他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照明彈,向上來了一發,整個空間短暫地變得明亮起來。
楚楚這才看清黑暗中不明生物的全貌。
玻璃的另一側,一隻毛茸茸的大魚正注視着她,而那條大魚的腹部長着數十隻人手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它的手還是腳——也可能兩者都是。
“新人,有什麼感想?”
楚楚如實道:“有點醜。”
沒想到她這話一說,大魚竟然嚎叫了一聲,有些委屈。
“哈哈哈!”暴怒笑着擡手,手中血色長刀對準玻璃劃了一個圓圈,藍色的不明液體沒有傾瀉出來,反而飄在了半空中。
叫“崇明”的大魚盤旋在兩人的頭頂上,接着如狗一樣鼻翼嗅了嗅鼻子,快速地朝他們來的地方遊去。
“它這是去幹什麼了?”楚楚怔了一下,下意識問出口。
“它餓壞了,”暴怒說:“去找吃的了。”
“你是說——”
暴怒笑着反問:“對A級異種生物而言,還有比A級異種生物更美味的食物麼?”
……
莫裡克·加圖索站在床邊,看着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老人歎了口氣,接着轉向正在收拾東西的禦醫:“我父親他如何?”
禦醫是個年輕的博士,她搖了搖頭:“很奇怪,陛下各項身體指征一切正常,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抱歉殿下,我能力有限......”
“艾博士,如果您能力有限的話,整個帝國怕是沒有有能力的醫生了。”忽然,莫裡克·加圖索看向自己的加密光腦,神色猛地一變:“不好意思,我有要緊的事,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