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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零四個小時前，因不明原因，基地失能，維爾基·路德語速極快：“緊接着，備用系統失效，各小隊之間失去聯系。”

“除了第一分隊，中心護衛隊一般采用改造者和ai士兵混編的形式……像我們第三小隊，ai隊員甚至占了三分之二，也因此我們的損失是最大的，除了我，隻剩下一個非ai隊員還有部分行動力，他現在應該正在想辦法穩定我們實驗區的情況。更糟糕的是‘暫時’…如果三天也叫‘暫時’的話，目前暫時無法聯系到中心的指揮塔台。”

“我不知道是誰向你們發了求救信号，”維爾基·路德的眼裡有了真切的笑意：“但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你們。”

“失去行動力，那就是都還活着？”楚楚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沒錯，如果真有幕後黑手，他或許是個心軟的家夥…當然，也可能是疊代出的新ai意識念舊情。”維爾基·路德深深看了一眼楚楚：“這隻是我的猜測，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隻有親眼見到了才能被證實。”

他環視一周：“現在可以行動了嗎，我在你們這裡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請跟緊我。”

其他隊員下意識跟着維爾基·路德動了幾步，隊長站起來，用自己身體擋在了衆人前行的路上。

維爾基·路德疑惑回頭，“你不想去？”

“不，”隊長眼神堅定，面對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的改造士兵，握緊了自己的槍：“我跟你去。但我的隊員、這些軍校生，我希望他們能留在這裡，接應後面分批進入的救援隊伍——”

“軍校生也是軍人，服從命令是他們的義務。”維爾基·路德的笑意不減，笑容的弧度更大，像是在嘲笑隊長的幼稚。

這時候笑不合适吧，楚楚暗暗吐槽：有點欠揍了啊這位長官。

隊長的臉果然黑了大半，他看着維爾基·路德，壓抑着自己的不滿。

“隊長……”

有隊員出來試圖緩和氣氛，可沒想到平日裡和善的隊長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看着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

“你這是抗命。”維爾基·路德沉默半響道，嘴角依然上揚着。

“我今天就抗命了怎麼了？！”隊長拼命壓抑着自己的聲音，連同他滿腔的怒火：“命令？我這一把老骨頭就算了，那些孩子…不管是他們還是我，我可從來不是為了你們這些縮在烏托邦裡，吃着番茄牛腩，甚至能在草地上曬太陽的人才拼命戰鬥的——”

“我……”維爾基·路德的笑容越發燦爛。

隊長上前幾步，微仰着頭看他：“長官，還輪不到你這種非人的東西來嘲笑我，如果你想帶我的學生去送死，那我下地獄前至少會拉上你。”

維爾基·路德怔了一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确實已經不像個人類了，所以我并不需要靠人類的食物存活，舍去了味覺了味覺以後，嘴巴被設計成了能辨别物質的模樣。還有，我并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你雖然不是個合格的隊長，但是個很好的老師，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找到一個按鈕摸索一陣：“我隻是五官系統被你的好學生破壞掉了一部分，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你的請求，我同意了。”

“啊——該死，”聽了這話，隊長松了口氣，一瞬間洩了氣：“那我們走吧，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被人說‘喜歡’，對象竟然是你這樣的家夥，這話要是是從成熟魅力的姐姐嘴裡說出來的就好了。”

好慘。楚楚在心裡嘀嘀咕咕：不過重點是那邊麼隊長？

“……我雖然同意了你的請求，”維爾基·路德面無表情地看向楚楚，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ai機器人：“但是我得帶上她。”

在隊長抗議之前，楚楚搶先點頭：“沒問題。”

“不行，這和……咦……”隊長眼皮上翻，伴随着一聲清脆的響聲腿一軟跌倒在地。

他倒下後，反舉着槍的楚楚跟維爾基·路德對上視線。

楚楚微微點頭：“我們走吧。”

“你這次的實踐成績要不及格了。”維爾基·路德怔了一瞬，然後語氣揶揄道。

楚楚笑了一下：“沒關系，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而且，我的成績在學校裡早就斷層第一了。畢業沒問題的。”

·

囑咐其他隊員帶隊長撤去相對安全的地方後，楚楚跟着維爾基·路德一頭紮進了如同怪獸嘴巴一般的核心區域大門。

中心基地的建築設計的很老式，隐約有地球文明的影子，雖然照明系統損壞漆黑一片，但所有建築物和設施都是完好的，隻是因為沒有活物，所以也沒什麼生氣。

楚楚兩人走在長廊上，發出的細微聲響也變得清晰可辯。

一樓沒有任何活着的生物，除了他們自己。

二樓、三樓、四樓……一直到了第七層都是如此。

這看上去就像是個巨大的棺材。楚楚的睫毛微顫，想到了那個裝卸自己父親遺物的方盒子。

“沒有路了。”稍作休整，維爾基·路德沖楚楚打手勢。

“上面不是還有三層麼？”楚楚擡頭，也用軍隊的通用手勢問。

“沒有去上面三層的樓梯，隻有一台電梯，”維爾基·路德繼續比劃：“我的權限不足以上去，可能需要想其他的辦法。”

“先去電梯那看看。”

“好的，沒問題。”

楚楚正準備動身，視線中卻忽然瞥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那是一個穿着白大卦的女人，長發披散着，胸前挂着工作牌。

白影一閃而過，維爾基·路德顯然也看到了那個女人，他動作麻利地掠過障礙物追了上去，楚楚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