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上次不是見過嗎，這位是威廉學長，跟我一個學院的，我們這屆的高材生。”

威廉·道爾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就你是威廉·道爾啊！楚天賜反應過來，多看了幾眼，眼神稱不上友好。

“噢…咱倆都認識這麼久了，我這破記性你還能不知道啊。”他低着後腦勺低頭說，可到底還是沒藏住他的笑容。

咳咳。楚楚有些好笑，心說我也沒點茶呀，怎麼聞到了一股茶香。不是吧，爸你聲音怎麼都夾起來了——

“什麼時候上楚家坐坐，老管家他們都很想你。”說這話時，楚天賜沒敢看季月，因為最想季月的人是他。

但他不敢說，他怕這一說了，大家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不是挺會的嘛！

楚楚沒忍住去用餘光偷看季月。

季女士年輕的時候跟楚楚記憶中差别有些大，畢竟在将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把笑容挂在臉上。

“改天我就去，前段時間研究有點忙，”季月看見楚楚在打量自己，于是笑盈盈地望了過來：“材料學院二年級生季月，你好呀學妹。”

楚楚覺得自己喉嚨就像生了鏽，一聲“學姐好”就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

“你好，楚楚，”她很快又補了一句：“季學姐你别誤會，我之前沒進過虛拟學院，老師就讓楚學長帶我逛一下。”

她這話音剛落就收到了從楚天賜那邊投過來的萬分感激的眼神，那眼神太過熱切，以至于讓楚楚忽視了威廉·道爾帶着驚訝的探究視線。

“我誤會什麼？不過楚楚……”季月像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楚天賜，随後笑着說：“是個好名字…我們等下要去集市看看有什麼材料可以換，一起去嗎？”

“去！”楚天賜趕緊舉手，沖楚楚打眼色。

别眨眼睛了您，都快抽了。楚楚腹诽道，也趕緊舉手說“去”。

“那行，”季月看了一眼他倆桌上沒吃完的東西，笑着說：“等你們先吃完，我們先在外面等……浪費食物可不是好習慣。”

“好。”楚天賜點頭，剛丢下餐具又立馬撿了起來開始猛吃，恨不得一秒把盤裡的東西掃光了跟着季月走，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又加了一杯麥芽酒呢，多耽誤正事兒啊！

季月看到這一幕，擡手壓低了自己的帽檐，隐去嘴角的笑意跟威廉·道爾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楚家的少爺好像很喜歡你。”威廉·道爾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說，他說的肯定，視線卻落在楚楚身上。

“我知道。”前方的季月利落地回答他。

“那看來你也挺喜歡這位少爺，不然也不會替他們家來招攬我……剛才算是引薦？”

“引薦麼……學長說算就算吧，”季月停頓了一瞬，很快笑着說：“可是飛鳥和魚怎麼能走到一起呢？我和楚天賜終究不是同路人，我們不合适。”

“呵呵，那依你看，我們合适在一起嗎？”威廉·道爾忽然道，借着玩笑吐露真心。

“學長真會開玩笑，”季月也是聰明人，将對方表露出的零星好感推得毫無負擔：“比起我，學長你要更喜歡你的那些研究吧？而且，剛才你不是對那個叫‘楚楚’的學妹感興趣麼？”

“你不知道她是誰？”威廉·道爾反倒有些驚訝。

“我這不是最近一直泡在實驗室麼……诶等等，你先别說，讓我自己猜猜。她不是剛說自己是楚天賜的同學麼，是從别的軍校破格上來的轉校生？不對……除了藝術生，軍校生都會在入學第一天統一登入虛拟學院參觀，那她……”

“她是轉院過去的，”威廉·道爾說：“而且是從我們第一軍校的藝術學院直接轉去的機甲學院。”

“藝術學院到機甲，原來那個因為系統操作疏漏轉院成功的人就是她啊，”季月頓了一下，說出自己的推測：“那她自身的實力肯定很強。”

“強？她的精神力可隻有B，甚至沒有異能。”威廉·道爾反問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麼不猜是她的背景強呢？”

季月搖搖頭：“不可能，有的平衡不是那麼容易能被打破的，如果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沒什麼實力，即使背景再強也進不去機甲學院，第一軍校的管理層和貴族們不會坐視不管，他們有的是理由拒絕和抗議。而且，貴族那邊都太安靜了…我想想，精神力才到B的話，那她一定是為帝國做過不小貢獻，結合最近研究所裡的新動向，還有學長你參與的那個保密項目……她就是那個幫助帝國在機甲設計上取得技術突破的人？”

威廉·道爾歎了口氣說：“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推理能力挺恐怖的，我明明隻告訴你我最近參與了一個保密項目，僅此而已……抱歉啊季月，關于那部分我現在還不能說。”

“學長你這不是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季月笑着道：“沒關系嗎？”

“沒事兒吧，過不了多久，大家會知道的，帝國也瞞不了多久……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