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後面的學生已經補上了缺口,陳子瑜不好站在舞池中,隻能先沖楚楚做了個“我先下去了”的口型。
楚楚沖陳子瑜點頭,接着看向自己的新舞伴。那是個她從未見過的瓜子臉女生,穿着前長後短的華麗晚禮服。
女生在楚楚耳邊興沖沖地道:“我親愛的劍蘭!原來你成為我的學妹了,我還說你去哪兒了。”
楚楚默不作聲,聽着女生繼續道:“大家聽說你辭職了都很難過,但現在好了,我們不用花錢就能見到你了…之前想見你可沒那麼容易,更别提跟你跳舞了!”
我們?楚楚挑眉。
楚楚剛跟瓜子臉女生剛跳完一圈,又有一個不認識的學姐拎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離開現在舞伴的懷抱,“到我了!”
“小劍蘭,先拜拜啦。”瓜子臉女生依依不舍地跟楚楚告别,然後被一臉醋樣的男友牽離了跳舞的人潮,她的男友還神情古怪地瞪了楚楚一眼。
這之後,楚楚每一圈都會交換到一位新的舞伴,她們都是之前她在維爾利特的客人!
萊恩·加圖索拍了拍陸星海的肩膀,幸災樂禍道:“盯着吧,好好盯着,你要盯的人多了去了老兄,加油!”
陸星海:“……”
同樣對此感到無語的還有蕾切爾·瓊斯,她站在樂團所在的高台上,楚楚每到她面前,手裡牽着的又是一個新的舞伴。
天啊楚!
若不是她還要表演,蕾切爾·瓊斯或許會沖下去當面吐槽:我讓你帶個舞伴來,不是讓你搶人家的舞伴,你沒看見她們的男伴臉都黑了麼!
“還有?”楚楚忙着跳舞,跳了一圈又一圈後,她覺得自己的小腿隐隐作痛,保持着職業微笑,悄悄在心裡感慨說跳舞也是個力氣活。
“還有。”新換的舞伴瞥了一眼旁邊,肯定地點了點頭。
楚楚哭笑不得地想,萊恩·加圖索說得并不對,如果她還在維爾利特,她壓根不用在第一軍校發展新客人…
因為這第一軍校,好像遍地都是她的老顧客。
·
都城西區,比起都城别的地方,這裡要稍顯冷清,尤其是這塊區域,一路上看不見幾個行人。
在多方協商下,之前在啟衛一墜落事件中變成廢墟的地方如今成了該事件的紀念公園,公園的一小塊區域則在一些西區居民的努力下成了公共墓地。
墓地中豎起了不少新的墓碑,碑前有墓主人的親人送來的花束,年齡稍小的墓主人碑前還有父母精心準備的新年禮物。
一個中年男人穿着舊大衣,大衣口袋裡裝着給事故中生亡的孩子的禮物,而手上的花則是他的妻子生前最喜歡的。
他特意挑了一個人少的時間過來,因為那樣他就不會跟其他的親屬碰面,也不會看見那些和自己一樣憔悴的臉。
“新年快樂……”
中年男人沒有數數,直接來到了他的目的地,接着他彎腰将花擺在前面,擡起頭時看到了那張镌刻在墓碑上妻女照片。
影像照片裡的女人溫柔地笑着,接着她低頭指了指照片外的中年男人,在孩子的耳邊溫柔地說了什麼。
“那是爸爸。”
中年男人僅僅看了一眼就背過身去。
他們一家本該在新年到來之際前往隔壁的宜居星來上一次家庭旅行,可一切都被那場該死的災難給毀了!
該死的!他顫顫巍巍地從口袋摸出一根香煙塞在嘴裡,又顫抖着将香煙點上,從他嘴裡吐出的煙塵将他籠罩。
忽然,起霧了。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臉,想要轉身對着妻女說些最近發生的趣事,哪怕訴說的對象已經永遠聽不見了。
他把煙掐了,轉過身的瞬間猛地瞪大了雙眼。
剛剛還完好的墓地竟然出現了一個長寬達數米的大洞,一條同樣寬的痕迹一端發源于洞,一端一直延伸至了霧裡不見了蹤迹。
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墓地裡爬了出去!
他愣在原地,僅僅猶豫了幾秒鐘,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然後順着那道痕迹消失在了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