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又不失莊嚴的空門觀道觀内,任務交接處。
雲支道長将委托書放在交接的小道士面前:“完成了。”
小道士接過來看了看,又沖他一笑:“恭喜師兄,這個月提成很可觀呀。”
雲支道長勉強笑了笑,心事重重。
“師兄,怎麼了?”小道士疑惑道,“任務很難嗎?還是,遇到什麼事了?”
雲支道長有些郁悶:“你們情報不對,那地方存在的不是什麼新魂,而是一群惡鬼,帶頭的還是隻厲鬼。”
“啊?”小道士有些驚訝,又有點不信,正想問些什麼,卻被門外進來的兩人打斷了。
“一群惡鬼,還有厲鬼?”進來的雀斑道士皺着眉頭,“那你還能完成得了任務?你現在,已經能和厲鬼抗衡了?”
“不能夠吧,”雀斑道士旁邊的壯漢笑道,“咱們道觀能應付得了厲鬼的都沒幾位,何況如果真和厲鬼打過架,那雲支還能毫發無損出現在這?”
這話确實在理,哪怕是他們的掌門,應付完厲鬼也得多多少少挂點彩。
也不對……雀斑道士有些遲疑地想,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毫發無傷的地步……
雲支道長苦笑:“我确實應付不了。這不,遇到一位高人了……”
他三言兩語地将整個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随後又道:“反正最後他也沒告訴我他的名字,還不許我多打聽。”
壯漢嘴角抽了抽:“把厲鬼……送下去當勞動力,這種事……”
雀斑道士額角青筋一抽一抽的:“怎麼聽起來,那麼像某人……”
像誰?雲支道長還沒來得及想,就聽壯漢問他:“那個人是不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小青年,長得特别好看,還老闆着臉裝成熟?”
雲支道長遲疑了會,才道:“是長得挺好看,不比明星差。但,他也沒有老闆着臉,偶爾也會笑一下。對了,他笑得比較燦爛的時候還有顆小虎牙。”
說到這兒,雲支道長想起什麼,忙掏出手機:“我當時想着那麼有能耐的人在咱們這一行多少得有些名氣,所以偷偷拍了他的照片。”
兩人忙湊上去,隻見照片上一位相貌極好的少年靠在窗戶邊,蒼白的臉上帶着點點笑意,慵懶又惬意。
“是他!”雀斑道士瞪圓了眼,“好家夥,可真能跑。地址在哪?我去抓他!”
“算了算了,”壯漢拉住他,勸道:“上次你都撲了個空,這次還想逮着他?他那小滑頭,準跑了。這事也别跟你師父報備了,啊。”
雀斑道士有些不甘,咬咬牙,嘀咕:“我這不是看他臉色不太好,萬一人病了,跑不動了呢!”
“跑不動也輪不到你去抓他。”壯漢語氣漸漸嚴肅,“你當我們老一輩的都是死的嗎?”
這話有些重了,雀斑道士忙跟他解釋,兩人小小的争論了一下,才各種離開。
被搞得一頭霧水的雲支道長隻得看看手機,嘀咕:“難道這人跟我們道觀有仇?可他到底是誰啊……”
……
另一邊,元恬原本還真打算跑路。他怕那個道士回去會往外說他的騙、咳,抓鬼全過程。到時候萬一被熟悉他的人聽到了,結合一下他的外貌以及行事作風,不得分分鐘被人猜出來。
奈何大概造孽造多了,剛送走厲鬼陰差,回去的路上他就覺得人有些暈。
看他臉色蒼白,唐揚心裡擔憂:“要不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你臉色真的很不好。”
小驚也在一旁擔憂不已:“老大,是不是抓厲鬼的時候消耗太大了?要不然咱們今天先不走了,你休息休息吧?”
“不用。”元恬擺擺手,“我隻是最近沒休息好,先睡一會,到了你們再叫我。”
說完話,他身體往後靠,閉上眼。
小驚見狀,也隻得閉上眼。唐揚卻看着小孩沒比重症患者好多少的臉色,始終不放心,想了想悄然變了道。
這一覺元恬睡得格外沉,中間似乎還有人喊他。他掙紮着想醒來,卻隻發出輕微的哼哼聲,又被拉入黑甜的夢中。
等他真正清醒過來,最先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睜開眼,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闆、以及頭頂的輸液瓶。他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醫院。
旁邊傳來小驚歡喜的聲音:“老大,你醒了,人感覺怎麼樣?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