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遠把粉色的羊絨線和織圍巾用的棒針都給祁硯知帶過來了,祁硯知再去錄音室完善了一下新曲的Demo就下樓拿針線坐沙發上開始織圍巾。
原本約的是祁硯知明天開車去段遠家拿東西,結果段遠今天剛好有事路過祁硯知家,于是順便就把針線一起拿過來了。
而且這次段遠來得還挺急,祁硯知在卧室改調子的時候段遠已經刷開了他家的門禁把東西放客廳就走了,等祁硯知從電腦旁邊摸回手機的時候,段遠已經給他發消息讓他記得從茶幾上拿針線。
祁硯知看了看段遠發這條消息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小時,蔣昭南正常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七點半,現在是下午四點,如果不堵車的話,從這裡開車到蔣昭南公司大概需要四十多分鐘,也就是說祁硯知至少還有兩個多小時可以自由支配。
于是時間來到現在,已經在沙發上織了一個多小時圍巾的祁硯知放下針線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骨節分明的指尖一手握住透明的玻璃杯,一手發消息給昨天聯系的家居設計師讨論隔壁卧室到底該怎麼翻新。
這個設計師是之前給祁硯知設計沙發的朋友幫忙找到的,業内有名的工作狂魔,效率奇高,祁硯知隻是昨晚随手拍了拍那間卧室的構造,今天中午這位設計師就給出了他的方案。
因為祁硯知不喜歡太多人在他家走來走去,所以這次的改動不能太大,持續的時間也不能太久,更何況相比大刀闊斧地鑿斷橫梁重新裝修,祁硯知隻是單純想給蔣昭南的房間加個适合辦公的區域,比如書架一類的能堆放文件和電腦的地方。
當然,這房間的床上三件套以及窗簾衣櫃之類的東西,祁硯知要麼已經下單完畢要麼就還在找人定制的路上,甚至他還順便算了算時間,包括翻修房間格局和定制家具,林林總總加起來怎麼也得要一個多月。
手裡緊捏的屏幕還在不斷彈出設計師的修改理念,這頭的祁硯知倚在洗碗池邊擰着眉一條條看完。
“還是太慢了。”
不得不發出感慨的祁硯知還是在那位勞模設計師的據理力争下,最終接受了新商量的為期大半個月的裝修方案,其實從科學的角度上看這個方案已經是當下能滿足他所有的需求裡時間盡可能短的結果了。
但祁硯知還是沒覺得有多滿意,主要他不知道蔣昭南到底什麼時候搬過來,合同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萬一蔣昭南提前收拾好了東西今晚就要搬過來也不是沒可能,到時候房間要是還沒裝修好的話,他還得……
等等?!
沒裝修好就沒裝修好啊!
祁硯知拿起水杯再緩慢地喝了一口,這兒有那麼多房間,光二樓能住的地方就不少,蔣昭南如果提早搬了過來,随便哪個地方都能應付好幾個晚上,更何況如果祁硯知想的話……
找個由頭哄他跟自己一起睡覺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祁硯知越想越覺得未來很有盼頭,于是大手一揮付了定金,然後看了看時間輕輕點進微信置頂給蔣昭南發消息:
【Q】:蔣總,你今天能準時下班麼?
感覺“蔣總”這個稱呼莫名很像公司上下級的關系,祁硯知下意識撇了撇嘴想了片刻,還是決定撤回這條消息重新編輯一下。
【Q】:蔣昭南,你今天能準時下班麼?
放會議桌上的手機被主人設置了飛行模式,此刻的蔣昭南正坐在老闆椅上皺着眉頭聽新招的經濟人講手下藝人的工作規劃。
“這次找鐘嘉的本子類型很多,像都市題材的懸疑劇和愛情劇少說都有兩三個,我們這邊看好的兩個都是女三女四這種戲份不多的角色,但這兩個組的開機時間就隻相差一兩天,所以基本隻能二選一,就看她現在怎麼選。”
鐘嘉是蔣昭南他們分公司簽下的第一個影視藝人,在行内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也算混出了些名堂,再加上她上上個月跟前公司解約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蔣昭南他爸,一番商量下來誤打誤撞提前簽進了蔣昭南公司。
作為公司現在咖位最大的“一姐”,她接下來的事業規劃基本已經成了高層目前亟待解決的重要事項。
蔣昭南一邊擡頭聽經紀人彙報鐘嘉現下能夠選擇的影視及綜藝資源,一邊握着筆在手上的資料那欄寫寫停停。
“蔣總,你怎麼看?”坐蔣昭南對面的商務總監轉過身撐着下颌側頭問道。
長桌盡頭經紀人的ppt放映到此結束,蔣昭南這才放下筆仰靠在老闆椅上擡眼問道,“那兩部劇的劇本都給鐘嘉看過了麼?”
被問到問題的經紀人一時間愣了愣,随後反應過來立刻回道,“蔣總,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