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钰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家裡也差人收拾妥當了,于是離了梁衡家,回家處理自己剛回國的各種事情。
蘇钰走後,陸景下班回來也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卻被梁衡從背後抱住。他的下巴枕在陸景肩上,委屈的聲音中帶了些撒嬌:“不走行不行?”
陸景身體一僵,想到之前蘇钰出國後梁衡的痛苦,又聞到葡萄酒信息素中老藤葡萄口感中的酸味,知道梁衡正在難過,心中一酸,但終是不忍,鬼使神差地點頭說了聲好。
梁衡将陸景撲倒,抱毛絨玩具似的抱着要睡覺,信息素蛛網一樣糾纏着,陸景任他抱了好一會兒,才說通這不講理的人松開自己好去洗澡換衣服。
梁衡一夜都緊緊抱着陸景,在清幽花香帶來的滿足中透露着隐隐的不安,陸景被勒得難受,卻也心甘情願地醉在其中。他無比清晰自己的定位,他是蘇钰離開後,梁衡自欺欺人地填補心理空虛時用的補料。梁衡在自欺欺人,他又何嘗不是?一如這五年來的每一天。
五年前,蘇钰喜歡的男生要去國外工作,他一心喜歡人家,又擔心萬裡的阻隔令本就不親近的關系更顯疏遠,于是直接追到國外。
那年梁衡已經畢業兩年了,剛在自家公司裡熟悉完業務接手重要職位,自然不能不管不顧地追出去。但按他對蘇钰的喜歡,不排除追去的可能,隻是更多的是他的自尊心作祟。他從小就和蘇钰親近,蘇钰身邊最重要的位置從來都是他的,可偏偏多出來一個人,奪走了蘇钰全部的關注,他若追出去,異國他鄉的,還要看蘇钰追着人家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嗎?在自尊心和賭氣的共同作用下,梁衡偏忍住了。但也沒完全忍住,當然這是後話。
最開始的那幾天,梁衡機械地上班,晚上也不和父母聯系,隻回到自己的别墅,一個人呆坐着,葡萄酒信息素濃烈的氣味彌漫着,讓他不喝酒而自醉。他無數次地想自己和蘇钰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因為一直都是極親近的關系,且不确定蘇钰分化成Beta後是否介意和男性Alpha交往,他按下少年心的悸動,隻是陪伴着,他會為兩人情感的歸宿憂愁,也會因為自己和蘇钰那些似乎越了界的接觸而有恃無恐,有恃無恐到蘇钰完全喜歡上别人而自己卻不知道。
蘇钰從來沒把梁衡往戀人那方面想,自然不知道每日同處的人那諸多心思,也不知道自己的離開會給人帶來傷害。
而得知蘇钰離開的陸景,知道梁衡可能會難受,于是在梁衡别墅門口等他下班,總想做些什麼讓他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