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我!”
“去你他娘的狗縣令!算我一個!”
……
正在大家都為找到辦法而激動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嘈雜的人聲中響起:“鄉親們,我有一個想法,可以在兩個月内掙出錢來。”
這會子,大家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十數雙眼睛一齊瞅向說話的人。
見這說話的人原是秋娘子家的大郎李一帆。秋娘子皺了眉頭,挨着李一帆站着,“你果真有法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李一帆拍了拍秋娘子搭在他臂膀上的一隻手,笑說:“娘,你甭擔心,我是真有法子。”
他随即擡起頭正視衆人,神色也褪去平日裡的不矜重,正兒八經地說:“我們農戶的優點是什麼?”
大家被他問地一唬。
李一帆緊接着說:“不就是種得幾畝田,能作精巧的手藝活。”
大家認同地點了頭。
“但是咱們的缺點也在此,咱們父老鄉親一心埋于根植,這是美德不錯,但是咱們把那掙錢的活扔給誰了,還不是那些上門來買賣的商人。各位叔叔嬸嬸們,你們曉得那些商人為啥子掙錢麼?他們從咱這低價買來商品而後又以高價賣到城裡去,中間掙得錢就都歸到他們自個兒的口袋裡了喽。你說咱們要是自己把這農貨賣出去,不得掙跟多錢。”
衆人聽了,都若有所思,好幾個人都心動起來,渾濁的眼裡露出驚喜的光芒。有的掰弄着手指,開始細數起能掙多少錢。
這時,春嫂子的男人站出來說:“這個理兒大家也不是不懂,隻是俺們村子離鎮上遠,這來去一趟的路費貴,夠吃兩三天的窩窩頭了,再說俺們大夥兒平日裡都忙,哪裡抽的出時間去那鎮子上倒騰這些買賣。要我說,各行幹好各行的事,這該誰掙得錢就該誰掙,掙不得俺們也貪不得。”
本來興奮的人聽了這番有理的話,又萎靡了,他們不得不考慮這個很現實的問題。就像是,他們秋日裡收割小麥子,而後再到打賣場把這些麥子,稱好重量,把麥子賣給來收貨的行商,從前這些行商給的錢雖不多,但是也是夠他們交稅的,如今,他們不得不尋求變革,可路費這個問題又叫他們舉步維艱。
“雖是路費貴,然咱們村每月都有人要進鎮不是麼?為什麼不固定幾個日子,專門叫人進鎮賣貨呢?”
十數雙眼睛咻的一下又四處動了起來,他們朝說話的人的方向找出,卻什麼也沒找到。
“誰在說話?”
“我聽着聲音很熟悉,像是個娃娃。”
李珩默默地從遮住他的漢子們身後擠了進去,說:“是我。”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盯着李珩,有人說:“小娃娃怎麼也來了,這兒可不是小孩該待的地方。”
喜娘立刻站到李珩的身邊,一手護住他。村長李大成即使發聲:“是我叫他來的,别看娃年紀小,腦瓜子靈通,主意多,你們這些活了這麼多歲數的人,不一定比得上娃呢。”
李大成又說:“娃,有什麼想法就說,叔挺你。”
李珩于是說:“咱們可以團結起村裡的力量來,俗話說,衆人拾柴火焰高,咱們各自發揮自己的特長,你們繼續種田,把那些收獲的麥子,交給專門磨麥子的人磨成粉,再交給會做糕點,面點的人做成可口的糕點面點,這鎮子上的富貴人家就好一口村裡原汁原味的糕點,咱們這一弄,準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做好後,便派專門去鎮子上的人和幾個會經營買賣的人到鎮子上去把糕點賣給大飯館的掌櫃。”
“至于大家關心的錢财的問題這也好辦,各家的麥子做的糕點,各家收錢,隻是需要額外給磨麥子的做糕點的去鎮子上的分一點錢,這錢也不會很多,就從各家多收的錢中撥一份出來,既可以讓自家多掙了錢,也給那些做糕點的人分了一些錢,還得了方便,空出功夫手腳能夠更好地投入農活中,這豈不是好事多多麼?”
這話說罷,喜娘不禁在心裡一揪,她瞅着李珩一臉的淡定,又看着大夥各個都是沉默思索的樣子。
她心裡其實是高興的,喜娘很會做糕點,如果自己做的糕點又可以為自家掙到錢,又可以幫助到村裡的其它人,她當然很樂意去幹,且不說她還能做些手工活兒,那些精巧實用的編織物都可以順便賣到鎮子上去,也不用愁的自個兒到鎮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