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笑，嘴角完全合不攏。明明笑的好看又柔和，卻讓所有人都感覺他興奮的像個小瘋子。

鏡頭對準領獎台的中央，将這一切定格，同時定格的還有烏克蘭人穿越鏡頭和電視信号被德尚看見時的自豪和興奮。

當然，在這笑容之中絕不缺乏對足球真正的喜愛。事實上正是從這一刻起，一切有關競技和榮譽的高級情感正在從男孩的心靈深處複蘇。

在脫離了最基礎的生存欲望七八個月後，烏克蘭人終于找到了一些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

而更為幸運的是，他熱愛的事和熱愛的人毫不沖突。他們是同一的，在他的心中占據着同一位格。

此刻的維塔利歸心似箭，但趕過來看他比賽的經紀人路易還是阻止了他——拜威尼斯的默契球，維塔利最終以半個賽季的出場，獲得了1996/97賽季的意乙助攻王。

這樣的戰績雖然聽起來有點離譜，但也合情合理。意大利足球本就重防守而輕進攻，本土球員較多的意乙聯賽更是如此。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個能殺穿意大利防線的中場指揮官當然是“一招鮮，吃遍天”，直接赢家通吃。

于是，維塔利不得不在和德尚再見前，迎接意大利媒體們的長槍短炮。

“你好，克裡琴科。”博洛尼亞當地媒體《Il Corriere del Bologna》率先發問，“作為意乙新人，你在第一個賽季就取得意乙助攻王，請問你有什麼感想？”

“非常夢幻。你知道，我是個新人，我沒想到在博洛尼亞的第一個賽季就能有如此表現。我想這一定是靠教練的培養和隊友們的幫助，我非常感謝他們。”

“你好，克裡琴科先生。”《米蘭體育報》的記者緊接着開口，“你知道的，你帥氣的樣貌吸引了大量的女性球迷。很多人都在好奇你的身世，當然，更多的人在好奇你願不願意交個意大利女友。”

“哈哈。”維塔利笑着回應道，“我在進入足壇前的生活在這裡就不方便說了。大家知道我現在的經紀人是路易·菲利普先生。他曾是德尚先生的第二經紀人。事實上也正是德尚先生發掘的我，将我帶進了意乙，我非常感激他。”

“至于意大利女友的問題……”維塔利認真起來，“我保證我絕沒有國别歧視的問題，意大利女性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性之一。但戀愛這種事情看得更多是緣分，如果我愛上了别人，就隻能和大家說一聲對不起，感謝各位的厚愛了。”

“克裡琴科先生——”

“咳咳，也許我們的男孩應該自由戀愛，而不是接受包辦婚姻？”

博洛尼亞的主教練用一段俏皮話打斷了《米蘭體育報》的追問，一時間采訪室裡塞滿了笑聲。

維塔利感激地看了一眼教練，然後安安靜靜地挨過了整個采訪就立即開溜，趁着後天才舉辦花車遊行，當晚就跑回了都靈。

“咚咚咚。”

維塔利敲開了德尚在都靈的公寓。

法國人穿着一身休閑睡衣站在玄關處，身後客廳裡的電視機回放着意乙的比賽和賽後采訪。

但在下一刻，電視機的吵鬧聲迅速地遠離了他們——維塔利跳到了德尚身上，兩顆心髒隔着一枚冠軍獎牌貼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