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兒面露難色，潔白貝齒咬了咬唇，“在舅姑面前這樣真的好嗎？他們會不會以為我賢德缺失而讨厭我？”

姜伋低眉，小心翼翼地捧起鲛兒的纖手，柔嫩的指腹上赫然橫着一道疤痕。姜伋俯身輕吻，展臂将鲛兒摟進懷裡，“我的小姑奶奶，你就讓我省些心吧。”

這道疤痕是前幾天鲛兒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殷紅血珠接二連三地往外冒，吓得姜伋顔色都變了，擾得馬家主宅頓時驚動成片。當時所有在場的下人或圈之刑房挨罰或就地承受笞打，鲛兒抖着雙肩埋首在姜伋胸前，始終不敢擡頭去看姜伋那張陰冷至極的臉。院外哀嚎求饒的聲音直至過了黃昏才逐漸歇去，姜伋前所未有的暴戾折騰得主宅上下惶惶不安，就連福伯都怕的不行，現在想起雙腿仍然會忍不住地打起顫來。

風吹開了簾子，激得鲛兒不禁哆嗦了一下。感覺到環在自己腰身的雙臂緊了些，鲛兒仰頭，正對上姜伋漾着關切的眼眸。福伯彎腰側身在簾外請見，姜伋放開鲛兒，語調溫和有禮地請福伯進來。福伯恭敬地應了一句，趨步入内至姜伋面前，雙手呈上一個封好的竹筒。姜伋微微擰眉，朝福伯颔首。福伯得令，接過鯉魚精遞上來的小刀，在姜伋的眼前拆開竹筒，取出卷在裡面的絹帛，恭敬地奉了上去。姜伋展開絹帛，神色陡然嚴肅了起來。他低眉沉思片刻後，擡頭吩咐福伯準備車馬。鲛兒擔憂地握上了姜伋的手，姜伋淺笑着拍了拍鲛兒的手背，“你先去吧，禀告爹娘，我晚些時候就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