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這條蠢狗!”
斯内普的鼻子很靈敏,從身後傳來的熟悉味道讓他在第一時間确認偷襲的人是西裡斯.布萊克,那個愚蠢的格蘭芬多。
西裡斯松開了斯内普,卻還是警惕的看着他,以防被斯内普突然襲擊,畢竟這種事他做過不止一次。
自從馬爾福把斯内普送回家,西裡斯煎熬的度過兩天,萊姆斯又請假了,詹姆在走廊裡丢糞蛋,被費爾奇帶走關到禁閉室,就連彼得也被麥格教授抓去補習變形術,落單的西裡斯隻好留在休息室寫論文。
他的論文還沒寫到兩行字,就透過塔樓的玻璃窗看到斯内普從禁林邊緣朝着城堡走來,西裡斯當即收起作業,悄悄來到地窖蹲守他。
“你家裡怎麼樣?”西裡斯關切的問道。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道,“關你什麼事!”
西裡斯輕哼,他一甩衣袍,轉身就要往外走。
斯内普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語氣太生硬,他看到西裡斯要走遠,連忙喊住他,“站住,你要去幹什麼?”
西裡斯回頭,他故意露出陰測測的壞笑,簡直就像是麻瓜童話裡的壞巫師。
“我準備去找鄧布利多,我懷疑有個可憐的麻瓜被奪魂咒控制,鄧布利多身為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斯内普氣得臉都白了,他朝着西裡斯低聲吼道,“托比亞根本不可憐,可憐的人是我母親。”
他憤怒的樣子讓西裡斯愣住了,倒不是因為他被斯内普吓住,而是他突然回想起他曾經見過的斯内普夫人,那麼瘦弱,看起來還很貧窮,可她會領着斯内普去買入學要用的東西,還會在火車站接送斯内普,而斯内普呢,性格陰沉不讨人喜歡,卻竟然會這樣維護斯内普夫人。
這讓西裡斯想起家裡的那個老巫婆,在沃爾布加的眼裡,家族的榮譽永遠比他這個兒子要重要的多。
這突如其來的失落感讓西裡斯的胸口有些沉悶,他輕聲說道,“對不起。”
斯内普吃驚的瞪着西裡斯,就好像眼前的家夥其實是某個喝了複方湯劑的人扮成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從西裡斯口中聽到表示歉意的單詞,這太驚悚了。
西裡斯難為情的摸着鼻子,如果有一天,有人說他會向油膩膩的小蝙蝠道歉,這隻會招來他的嗤笑,他告訴過自己,斯内普家面臨的是一件嚴肅的事,他不應當拿這事來要挾他,這很不道德,可他還是這麼做了,他應當為此道歉。
寂靜的空教室裡,兩個年輕的小巫師誰也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斯内普用魔杖點亮了一個熒光閃爍,昏暗的教室裡總算有一絲微弱的光亮。
“托比亞被我媽媽留在家裡,我媽媽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之情況很糟糕。”
家裡的困境讓斯内普心情沉重,他在學校除了莉莉,再也沒有交到其他的朋友,現在能傾訴的對象隻有眼前這頭蠢獅子,這太諷刺了,平常他們遇到一起,不是羞辱對方,就是互丢惡咒,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平共處。
西裡斯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三明治和南瓜汁,“你餓嗎,我從廚房裡拿了食物。”
斯内普在家裡沒有吃太多的東西,他原本不想接受西裡斯的好意,可是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發出了咕咕的叫聲,西裡斯已經把三明治遞給他,斯内普覺得他要是再拒絕就顯得有點傻。
他接過三明治,一邊吃一邊心想,某些時候這頭蠢獅子也不是那麼令人讨厭。
“你媽為什麼要給你爸使用奪魂咒?”西裡斯問道。
斯内普強忍着沒去糾正西裡斯的用詞,他從來不肯承認托比亞是他父親,西裡斯還在等着他回答,這讓斯内普有些心煩氣躁,蠢狗的好奇心就非得這麼強烈嗎,他剛剛才覺得他沒那麼讨厭的!
“原因很複雜,我也說不清楚。”
斯内普沒有解釋太多,西裡斯從他的小動作猜出他沒說實話,他沒有追問,畢竟這是斯内普的家事,他管得已經夠多了。
斯内普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裡,他剛要把手伸向南瓜汁,就聽到西裡斯用一種告誡的口吻說道,“我那天看到是馬爾福送你回家,這家夥不是好人,你要小心。”
斯内普放棄喝南瓜汁,他漆黑的眼珠微微轉動,然後慢騰騰的問道,“你認識馬爾福?”
他當然知道純血家族會通過聯姻來維系彼此之間的親密關系,布萊克會認得馬爾福并不奇怪,艾琳不許他靠近馬爾福,可沒說不許他通過布萊克打探馬爾福的消息,嚴格來說,他并不算違背承諾。
西裡斯點着頭,“我從小就看不慣他,矯揉造作,惺惺作态,像是一隻随時随地都在開屏的公孔雀。”
斯内普很難不贊同西裡斯的觀點,他想了一下,又問,“所以你經常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