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對夜兔其實沒什麼效果,但嗆人是真的。一旁阿爾塔蒙反射性的擡手,在隐約聽到沉悶的倒地聲後,他就放棄了抵抗。
他直覺應該是有救兵過來了,這種時候裝暈就完事了。
如果忽略掉布萊雷利還沒回來的話。
時間倒回二十分鐘前。
這是倆沒品位的劫匪,布萊雷利想。在前兩位受害者出現後,大部分人都學聰明了,開始保持絕對的緘默。不過這顯然沒達到劫匪們的預期。哦,這就是為啥他覺得這群人沒品,他們不想要安靜的人質威脅蝙蝠俠,而是想要現成的祭品!手持沖鋒槍的男人巡邏般走過座位的空隙,突然發難般揪起了一個十歲女孩的頭發,像提兔子一樣把人拽了起來。“老天!”她的監護人,也是個女性驚呼道,在下一秒被扇了個耳光。
他用槍指着女孩的頭,面罩下的嘴大概在笑。然後随手一扔,把女孩重重丢到地上。
這時候的乘務員正想去接住那個女孩,結果被布萊雷利搶先了一步。
他把女孩從地上拉起來,然後他也挨了一腳。黑洞洞的孔指在了他的眼睛上。
深藍色的、如神靈遊曳過的神話之海,此時正倒映着一座漆黑的深淵。
“很想出風頭,你。”劫匪的口音還是很難聽,也許是故意訓練過的。布萊雷利抓着間隙思考,至于疼痛,好吧,習慣了,不過他仍然要裝出痛苦的樣子——痛苦且哀求……他得說,他應該演得不錯。一陣拳打腳踢後,劫匪随便指了個乘務員。
“你,把他拖走!”
乘務員唯唯諾諾,看上去不敢動手,迫于威脅,還是半摻半扶地把布萊雷利帶往後邊的廁所。她輕聲道,廁所裡有一些應急藥品,我可以替你包紮。
語氣溫柔,好像她天生就适合幹這行,他是說服務業。隻可惜她并不是護士。
女孩坐到了布萊雷利的位置上,整個人蜷縮在了黑發女性的懷裡,在與死神擦肩而過後,唯有同為女性的夔娥才能讓她在巨大恐慌中保持一絲鎮定……而夔娥呢,她覺得,布萊雷利可能有點生氣了。
走進廁所的布萊雷利——絲毫不意外地看着滿牆的“用具”,同時被乘務員一腳踢在了小腿上。
“哈哈哈哈哈!!怎麼樣,這位……客人。”
她不再溫柔,而是露出了相當、相當邪惡的笑容,那張柔弱的外表在阻隔外人的視線後被毫不猶豫地撕了下來,眉毛和嘴角同時上揚,怪異、誇張。
眼前這位金發的、身材窈窕的乘務員,正是第三位劫機者。
“本來是想挑選‘年幼’一點的‘禮物’,可是你也不錯。”她擡擡下巴,指甲劃過嘴唇。“男人嘛,總是粗魯的……所以才需要幫手……寶貝,你的眼睛可真漂亮,在放幹你的血之前,我會先挖下他們,現在,你要享受前菜——”她的嘴角神經質地高高揚起,抄起挂在牆上的手術刀就準備刺向他。
正在裝弱的布萊雷利突然發難,一把掐過她的手腕,然後直接掰斷了她的腕骨!趁她吃痛的瞬間,他捏着這位女殺手的後頸直接往下壓。速度快到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鉗制住了。
“這位女士,别那麼不禮貌。”
他的語氣松散,掀開馬桶蓋子,下一秒卸掉了她的一條胳膊!
并在女人驚呼之前,把對方的頭摁進了馬桶裡。
美式霸淩,但是在飛機上。他笑了笑,摁下沖水鍵:“我還以為,能出來下定決心混的人,多少會有點勝負欲。哦,不好意思,你們不是都出來宣稱要對付蝙蝠俠了?就這還非要選擇先用弱者開刀,由此可見,您幾位強不到哪去啊。”
他取下牆上挂着的一袋用以掩蓋氣味的粉末,撕開包裝後直接倒了進去!
“唔、唔唔唔!!!”
感覺有點火大,布萊雷利幹脆踩上了這家夥的脊背。他碰了碰嘴角,把血迹擦掉。老天,打人不打臉好吧,感覺有點腫了。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廁所門。不耐煩地低聲問:“你還在玩什麼?速戰速決。”
女人本以為她得救了——隻要對方察覺到裡頭的不對勁,就可以——
“哦?”布萊雷利說,“很抱歉……男人嘛,總是粗魯的,他掙紮得厲害呢,你聽,哈哈哈哈,給我點時間,你們選了那麼個家夥,我處理起來也是……不容易。”
清脆的、帶着惡意的女聲從她的頭頂傳來——就連她的尾音都學得有學有樣。
對方似乎有些不滿,在說了一句:“女表子,你最好在蝙蝠俠來之前搞定。”之後,繼續去看守乘客了。
“那麼,現在我們來談談……來講點真話吧,女士。”布萊雷利在對方憋死前,把人從裡頭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