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璋換了一身黑色常服,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周身都渡上了一層金邊,愈發顯得高大英俊。
然他目光沉沉,青宛隻與他視線相交一瞬,便覺内心緊張、慌亂、害怕。
她下意識的想躲避他,于是起身離桌。
魏璋卻大步上前伸手拉住她,将她按回桌前:“吃完。”
聲音清清冷冷,氣勢不容拒絕。
青宛腿都沒站直就被他拉了回來,魏璋将瓷勺塞回了她手裡。
春桃和綠梅剛從内室換好被褥出來,就見魏璋來了,忙不疊去端來凳子給他坐。
“出去,帶上門。”魏璋聲音肅冷。
春桃綠梅聞言,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屋裡一時隻剩兩人,氣氛有些凝滞,青宛擡眸瞥了魏璋一眼,随即又飛快的低頭看向碗裡。
他臉色陰沉,眸中一抹黑色暗湧,仿佛暴雨前劃破天際的閃電,比之昨日還要更加吓人,她根本不敢同他對視。
魏璋見她垂着眼不敢看自己,唇角不由掀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愣着做什麼,吃。”
他在對面坐下,無形中的視線壓迫十足,青宛渾身難受,卻也不敢反抗他,隻能端碗悶聲吃起來。
她迫使自己盡量忽視那道視線,拿着瓷勺,也不挾菜,隻速速将剩下半碗白粥給喝完了。
咽下最後一口清粥後,她便擱下碗勺,逃也似的起身就往卧房方向而去。
她急着逃離,似是一刻也不想再同他待在一起。
魏璋盯着她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眸間戾氣隐隐翻湧。
身後傳來一陣跟随的腳步聲,青宛心中一跳,急急轉身去關門,魏璋卻趕在門關緊的最後一刻猛然推開了門,單手将她的一隻手腕攥住。
“放、放開……”
她掙紮着,試圖甩開他的手,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魏璋眉宇間帶了戾氣,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下一刻,他猛地将她抵在門上,不由分說地俯身下來,狠狠吻住她的唇。
青宛驚慌失措,雙手抵在他胸前拼命掙紮,他卻一把扣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另一隻手箍着她的腰肢,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
“别、唔……“她歪頭躲避他的吻,身子不安的扭動着。
魏璋非但未放開她,反而将她壓得更緊,高大的身軀便如一道牆,将她卡在他與門之間那窄窄的空隙裡。
他的大手扣緊她的後腦勺,暴風雨似的吻落下,帶着不由分說的侵略性,強硬的掠奪她的唇舌,迫着她仰頭纏吻。
他撬開她的牙關,逼得她與他唇舌糾纏,他吻得太深太重了,像是在宣洩什麼,像是占有什麼,也像是有什麼被壓抑到極緻的東西轟然崩塌。
青宛所有呼吸被掠奪,所有的嗚咽和掙紮都被吞噬。
良久,唇分,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魏璋将她牢牢禁锢在方寸之地,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她紅潤微腫的唇瓣。
“這裡,他也親過嗎?”
說着,大手又慢慢往下滑,從衣裙之中探進去:“這裡,他摸過沒有?”
青宛一愣,待反應過來,擡手便往他臉上一巴掌,“啪”地一聲響,冷聲而斥。
“魏璋,你個混蛋……”
魏璋被她這一耳光打得微微側過頭去。
他腦中回想着方才的事。
昨日那些山匪在與他手下兵士打鬥過程中大部分都已經倒地而亡,隻留下三四個活口被關在柴房裡,被嚴加看管。
他早起去柴房審問,讓那些山匪将有關青宛的事事無遺漏講述出來,從那黑峰寨的大當家口中,他得知青宛昨日被擄上山後,被那個叫李沖的山匪選了去,兩人共度了一夜。
另外兩個叫老三和黃四的土匪又補充了更多的細節:
“原本我要選那小娘子的,中途李沖從我手裡要人,我心想那小娘子黑乎乎的沒什麼特别的,便大方讓給了他,他便一把将那小娘子扛上肩扛回屋去了。”
“那小娘子許是被李沖折騰了一宿累了,第二天起得極遲,李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親自去叫她,膩膩歪歪地牽着她出來吃席,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夾菜的,看上去很是寶貝那小娘子。”
“對對對,以前我們也擄過女人上山,但李沖向來隻要錢财不要女人伺候,這次卻不知為何一眼就看中那小娘子了,又是從老三手裡要人,又是體貼備至的,甚至于在逃亡路上,我們大當家說女人拖後腿,要他殺了那小娘子,他也不願下手,還讓我們别管他死活,一切後果他自負,看上去對那小娘子是用了心的……”
那幾個山匪的話一直回蕩在耳邊,魏璋咬緊牙關,俊容微微扭曲,一種強烈的嫉妒情緒在他心中翻湧,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向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