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津江市,天氣退去酷熱,秋爽涼清,宜居宜人。
南星擡高腿,沿着邊道大步行走,雙臂大幅度擺動,雖然額頭滋滋冒汗,但語速卻很平穩。
“還行,我做一個星期了,也沒見他提什麼意見,應該是滿意的。”
她耳朵塞着藍牙,手腕的電子手表正顯示通話界面。
“沒事,反正剛開學,我也不忙,這點時間還是能勻得出來。銳哥身體怎麼樣?”
……
清晨六點半,天雖然早已大亮,但依然沒什麼行人。偶爾有個像她一樣出來晨跑的,也是擦肩而過。
“那就好,讓他好好休息,你跟他說等回來了,我去看他。嗯......那就先這樣,拜拜。”
挂完電話,她看着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于是朝着前方的鐵門走去。
刷臉,開門,娴熟地進入别墅。
這裡是津江首屈一指的别墅區,風水好,價錢高。臨着栗江,寸土寸金。
進入樓内,她來到廚房,從廚台上擰開瓶水,“咕噜咕噜”一口氣幹掉半瓶,然後原地緩了一分鐘,上樓洗澡。
等換完衣服出來,她再次進入廚房,洗鍋,開火,做早飯。
這不是她的家,她隻是這個别墅裡的一個......
廚娘。
别墅内很暗,凡是陽光能透進來的地方,都用窗簾遮住。樓上樓下每天二十四小時開着燈,靜得出奇。要不是她每天做的一日三餐都有人吃掉,她都以為這偌大的一幢别墅,裡面隻住着她自己。
因為從她住進來到現在,這棟别墅的主人,所謂的葉先生,就沒露過一次面。
南星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既然對方有意躲着,她也不會閑着去探究,好好當她的廚娘就行。
七點時,她将早餐擺好放在餐桌上,一手拿着盒牛奶和三明治,一手抓起餐桌上的書包,輕快出門。
剛出門,就碰到來上工的鐘點工玉姐。
“玉姐,今天來這麼早。”
玉姐将正推門的手收回,說:“我兒子上午要開家長會,我得早點過來忙完才能趕過去。先生起了嗎?”
南星回頭望了眼二樓,那裡安靜得很。“應該沒有。”
“那我先忙别的。你這是要去學校?”
“對。我就走了,你忙你的。”
“好。”
兩人擦肩而過。
别墅空地上停有不少的車,不過都用布罩起來,也看不出什麼牌。唯一一輛沒罩的,是一輛很不起眼的藍色小比比。
南星将三明治和牛奶放進書包,又從裡取出車鑰匙,開門坐進去,倒車上路,緩緩駛離别墅區。
進入主幹道,車流漸漸多起來。
這個點,正是卑微打工人的上班高峰期,兩條腿走路,争取發家又緻富。
七點半左右,她到學校,手指圈甩着鑰匙,哼着曲子朝教學樓走去。
“南星。”
身後有人拍她肩膀,興奮的聲音傳來。“晚上去蹦迪?”
南星頭也不回地上樓。“不去。”
“去吧!”
來人小跑着跟上,說:“我組局,都是上回那幾個同學,你都認識的。”
南星“哼”了聲,說:“我說區瀝,你還好意思說上回,你們一個個喝得跟死豬一樣,完了還得我一個個把你們弄回家,費時費力。不去。”
區瀝不好意思地撓頭。“上次那是意外,這回不會了,我們都帶司機去。”
“不去。”
“去吧去吧,我介紹幾個生意朋友給你認識。”
“不去。”
争執間,已經到四樓。
南星走進教室,選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拿出早餐。
區瀝跟着進去,一屁股坐在她的桌子前,微微低下頭,說:“你要是不去,那我可就斷了你的生意,你可别怪我同學不留情面。”
南星插吸管的動作不停,似笑非笑地看他。
“你要這麼說的話,咱這同學還真是沒法做了,我還真有點傷心。要不哪天,我讓倩倩去跟伯父要點精神補償.......”
“唉嘶...”區瀝立馬拿手堵住她那張欠揍的嘴,小心翼翼查看四周。
南星嫌棄的一把打掉他的爪子,喝牛奶。
“我的姑奶奶……”區瀝欲哭無淚,“不去就不去,幹嘛要斷我活路。”
南星鼻孔噴了口氣。
區瀝疑惑地問:“話說你怎麼知道的?”
南星一臉天真地看他:“想知道?”
“嗯!”
“不告訴你。”
“嘿你......”
正說着,上課鈴聲響了,陸陸續續有同學進教室來。
南星一巴掌拍向他手臂,趕人。
“你要留下來旁聽就坐好,不留就滾,别影響我上課。”
區瀝不是他們系的,跟老師這種職業天生不對付,也就不可能留下,灰溜溜跑了。
他一跑,旁邊的位置就有人坐下。
她轉頭看去,是她的好朋友明月月。
“來了,吃嗎?”
明月月将手機放在桌上,對她等同于垃圾食品的早餐十分嫌棄,一臉八卦湊近她,迫切問:“快說快說,那個什麼倩倩的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