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課,南星車開到校門時,前方圍了一圈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道上堵了長長的一排車,奔馳寶馬蘭博瑪莎,跟車展似的,有的正踢輪胎罵娘,有的下車觀望。
“幹什麼,出車禍了?”
她也下車,問向同下車的同學。
有同學說:“咱們校門口,什麼時候出過車禍,不知道是哪個雄性動物在搖着屁股求愛呢!”
南星不可思議地看向說話的同學,這是看了多少集的動物世界。
前方人頭湧動裡,明月月也在,她于是擠過去。
這過去一看:“嚯!!”
簡直大開眼界。
校門兩側不知道什麼時候挂起兩個碩大的氫氣球,正門口處的紅色法拉利酷炫張揚,豐理人就站在車頂上,捧着一束大粉色玫瑰,可謂是萬衆矚目。
門口到車的短短幾米距離,地上撒滿粉色的玫瑰花瓣,鋪天蓋地,随風而揚。
餘莞站在花瓣中間,既幸福又羞怯地看着車頂上的男人,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冒着崇拜的氣息。
明月月說:“真是惡心,跟袋鼩似的。”
南星兩臂抱胸,歪頭看着前方,說:“你好歹是個文學系的高材生,比喻能不能文雅點。”
明月月側頭瞥她。“呵,我怕人家'文雅'不答應。”
“……”
前方。
豐理一個帥氣跳下車,走到餘莞面前,單膝跪地,高聲大喊:“莞莞,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周圍人一陣起哄,口哨聲時起彼伏。
明月月湊近朋友,小聲說:“那天宴會上他那樣對你,我還以為他會來糾纏你呢!”
南星遺憾道:“事實證明,我不夠漂亮。”
“這也是件幸運的事。”
“嘿!”南星不滿地瞪她,手肘狠撞過去。
明月月捂着受痛的地方龇牙咧嘴,說:“我說的是真的,這豐理,在我們圈子是出了名的浪蕩花心。換女朋友的速度,都能趕上你換内褲的速度。”
“就前段時間剛甩的那個女的,還算是長的,跟了他一年。不過聽說她懷孕之後,豐理就帶她去醫院做掉,轉頭就把人抛棄。啧啧,這種男人,不适合談戀愛,結婚就更是噩夢。”
南星忽然想到,國慶的時候在醫院門口見到那兩人,那難道……
“那餘莞怎麼還敢跟他玩?她不是你們圈子的嗎?”
明月月說:“誰知道,小姑娘呗!”
南星“啧啧”咋舌:“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切,說得好像你有多窮似的。”
“跟你們一比,我窮得不能再窮。”
“我呸......”
“砰......”
兩側的氫氣球突然一聲炸開,驚得兩人一小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天空中便下起花瓣雨來。
原來這氫氣球裡全是花瓣,隻待到關鍵時候,錦上添花,完成它等待漫長的四季、然後綻放一瞬的使命。
南星不禁感慨:“美是真美啊!”
明月月不禁潑冷水。“估計清潔工大叔會罵娘。”
兩人相視一笑,眼瞅着前面兩個主角駕車揚長而去,圍堵的人群也漸漸散去,車輛恢複通行。
南星也随着人群,走向自己的車。
明月月提議:“晚上一起去酒吧耍耍?”
南星拒絕:“不了,我還有個雇主要伺候。”
這回明月月可不敢再撺掇着人家去了,說:“我倒忘了這事。”
“還有,我内褲一個月一換,不是一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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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江别墅的花園裡。
已經是秋天,沒什麼花開,就連牆邊的幾顆矮樹也漸漸的脫葉,已有頹敗之勢。
“這是我找的一個中醫康複理療師,他會根據你的情況定期過來給你做理療,你好好配合。”
葉行言介紹一旁坐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白大褂,腳邊放着個藥箱。手指上的皮膚光滑有光澤,虎口處有着厚厚的繭子。
“你好,小葉先生,我叫裴青茗。”
男人禮貌的自我介紹。
葉傳書朝他點頭,臉上可沒多大的高興,說:“哥,沒必要。這腿也就這樣了。”
他哥哥不開心,說:“怎麼就沒必要,但凡有點希望,咱們總要試試的。”
葉傳書垂着頭,手指掐着自己的膝蓋,沒說話。
葉行言隻好朝裴青茗遞個眼色。
裴青茗于是說:“聽你哥哥說,你的腿現在還有知覺,這是好事。如果配合我的理療,雖然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至少偶爾還能站站。你如果什麼也不做,兩腿的肌肉會漸漸萎縮,到時候真的就沒有知覺了。”
“沒有知覺?”葉傳書喃喃看他。
“對。”
裴青茗也并不是在危言聳聽,他做為醫者,如實相告是基本的職業素養。要是通過恐吓的方式,來達到讓患者接受他的治療,那是缺德。
葉行言見他猶猶豫豫的,也吃不準他到底願不願意,正想繼續說服時,眼尖瞟到門口的南星。
“南小姐回來了。”
南星回來時,見後花園的門開着,于是想去一探究竟。不想看到兄弟兩人正在待客,她本意不想打擾,打算去做飯。
誰知剛轉身,葉行言就叫住她。
她隻好走過去打招呼:“葉董。”
葉行言介紹:“裴醫生,這是南星,來給我弟弟做飯的,她做的飯真的不錯。這是裴醫生,來給傳書做理療康複。”
南星微微點頭:“裴醫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