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待,閑聊了幾句,吳彩兒就告辭離開了。
楊遠在交出房契、地契後兩天,就收拾了酒樓,将牌匾下了,關了門。
鑰匙托賈牙人送來給吳彩兒,他自己又跑隔壁縣去忙了,那兒在談買酒樓的事宜,他不放心交給别人,所以得親力親為。
拿到鑰匙的吳彩兒,是往酒樓去看了一眼,楊遠除了酒與牆上的菜牌子,桌椅闆凳是都留了下來,廚房裡将菜搬了,柴火還有。
正轉着,外面有人喊:“有人沒?”
吳彩兒聽見聲兒出來,見着是個小婦人,拎着一條魚,挎着籃子,裡面擺了一塊肉,還有些果蔬。
見着吳彩兒,小婦人奇道:“這兒不是楊家酒樓嗎,怎麼牌匾都下了?”
“楊家酒樓搬到隔壁縣去了,現在這酒樓是我買下了。”吳彩兒道。
聽了這話,小婦人急了:“什麼,搬走了?這可怎麼辦,我家娘子就喜歡他燒的菜,每次靠岸都會讓來這邊燒菜回去,怎麼就走了呢。”
急也沒用,人已經走了,我還希望他們不走呢,也就不用為了租賃的事煩心了,吳彩兒心裡道。
“小嫂子要不去其他酒樓看看,雖然楊家掌櫃不在,但總是要吃飯的,手藝不怎麼合胃口也還好,比餓肚子強些。”吳彩兒瞧着對方歲數應該比自己大,便叫了聲小嫂子。
“來不及了喲,最近的酒樓走着去也得小半個時辰,我們本來就靠岸晚了,去買菜又耽誤了些時間,我家娘子哪裡等得那麼久。”小婦人這會兒急死了。
她自己不怎麼會做飯,船上行駛,已經是嘴裡沒個味兒,這會兒靠岸,就是想吃點好的,可現在又不成,回去娘子該罵了。
擡頭看着吳彩兒,想起剛剛對方說是她把酒樓買了,既然是買酒樓,那麼肯定是要開的,這手藝應當不錯,拿楊掌櫃差點沒事,比她強就行,就像對方說的,填飽肚子最要緊。
“小娘子,你是會做菜的吧?”
避開對方熾熱的眼神,吳彩兒小心的道:“會做是會做,但手藝不太好。”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我做飯?
聽了吳彩兒一句會做,小婦人立馬喜笑顔開,至于後面那句手藝不太好,被她自動過濾了,道:“好好好,走,去廚房,我幫你打下手,快幫我置辦一桌菜來。”
趕鴨子上架,吳彩兒拒絕不得,被推到廚房裡。
好在油罐裡還有些油,不然真得抓瞎。
看着小婦人帶來的東西,豬肉,一條草魚,還有野菜,豆腐。
心裡有了數,吳彩兒和小婦人道:“你家可有什麼忌口的沒有?”
小婦人想了想,搖頭:“沒有,你随意做,味道可以就行。”自家娘子可沒什麼忌口的,隻要别難吃,都行。
吳彩兒點頭,沒忌口的就行,便忙了起來。
豬肉是五花肉,肥瘦相間,切成大塊,放水裡過一遍,倒了油,先炸了下,将油逼出來一點,放糖炒出糖色,倒入料酒,切好的大姜入鍋,翻炒幾下,取醬油,紅彤彤,放水沒過肉。
轉小火炖的時候,收拾起魚來,這草魚不小,剁成塊,鹽、醬油腌制,擇野菜。
腌制約摸一刻,便熱鍋,開始燒魚。
忙活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将菜都燒好,接過小婦人遞來的碗,将紅燒肉、糖醋魚以及清炒野菜裝了。
小婦人聞着味,就極好,看裝在盤子裡的菜,色澤也佳:“不錯不錯,比起楊掌櫃的手藝也不差了,這酒樓你開着,下次路過還是來找你。”她雖沒嘗着味,但聞着、看着就知道味道不差,掏出錢來:“給,勞煩你忙活半天了。”
吳彩兒也沒推辭,這卻是她應得的,笑着接過:“恩,希望你們吃着開心。”
小婦人招呼一聲,便走了:“娘子在船上等着呢,我便回了。”
“恩,好。”
等人走了後,吳彩兒拿出那小吊錢數了數,共三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