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腦子裡到底裝着什麼。”斯内普擰着眉沉重地盯着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海倫娜,男人瞧着人的眼眸,想着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會覺得她的眼裡現在正呼喊着志在必得的勝利喜悅。
就像是逮到了獵物的狼那樣,歡快地甩着尾巴。
等等...
斯内普愣了一下,大腦飛速地運轉着,将前因後果全都捋了一遍,又将海倫娜現在的反應對應在事件之中,結合起來分析,居然得出了一個讓他都略微震驚的答案,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質問海倫娜。
因為對一個斯萊特林來說,睚眦必報是他們一貫的做法,尤其是在一個人嚴重傷害了自己利益的時候,用什麼樣的手段都不為過。斯内普心中隐隐冒出的猜測卻遲遲沒有出口問,哪怕他想要張口就去讨要一個真相。
隻不過真相對于他們來說,真的重要麼。
羅利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什麼真相就開始付諸行動嗎?
女孩垂着視線輕輕晃着腦袋,微勾的嘴角顯示着海倫娜的心情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本應該是委屈到落淚,或是憤怒夾雜着咒罵。
這是一個正常的女孩的反應,哪怕海倫娜現在是在地窖裡向他哭訴,斯内普都不覺得奇怪。
斯内普垂在身側的手掌攥緊又突然松懈,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才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開口。
“海倫娜,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毀了一個人的前途。”
男人站在海倫娜的面前,面孔被陰影籠罩住半邊,隻露出一雙深沉的眼眸,他望進女孩的眼裡,是斯内普熟悉的那種信任和親近。
可他的指尖都在發涼,就好像眼前的女孩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似的,這讓他感到有些陌生的海倫娜,讓斯内普又一次回憶起了當時遇襲之後海倫娜殺了兩個食死徒的光輝事迹。
——她太不符合“正常”這個形容詞了。
斯内普隻是推斷和猜測,但他直接選擇了點破海倫娜的做法,或許隻是詐一詐海倫娜,他也不能夠确定到底這一切隻是巧合,還是在女孩精打細算下的布局。
“啊?”赫奇帕奇的女孩還沒從苦味中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疑惑出聲,而後仰頭仍然是笑眯眯的一副面孔,在昏黃的燭火燈光裡卻讓人莫名感到了一陣寒意。
她縮着腿在沙發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麼仰頭帶着笑意帶着懶洋洋的依賴感,或許還有幾分遺憾的意味:“果然是斯内普教授,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哎。”
斯内普像是一根木棍那樣僵在那裡,似乎海倫娜的形象在他的心裡發生着改變,他停頓了一會才又問道:“有什麼是你沒有算過的。
“巴頓的出言诋毀——啊,還有小黑屋受傷魔力暴動,不是我故意的,是我真的不太習慣完全黑暗。”對于這事,她當然是實話實說,海倫娜不可能聰明到連羅利去說斯内普的壞話也能算計在裡面,至于受傷——誰知道那個該死的屋子裡一點光也沒有。
“也就是說,從你開始維護我的時候,之後的一切你都是盤算好的?”男人越發覺得海倫娜這樣子有幾分細思極恐。
海倫娜連連搖頭,故意地對斯内普申訴自己像是一個理智的人嗎,要知道她可不是一個時時刻刻都能夠保持冷靜的人,這點斯内普應該也很清楚才是。
蛇王很難得贊同海倫娜這種說法。
她攤手無奈地說道,她的表情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又開始對當時當刻羅利的蠢事進行一個生氣的大動作,臉頰氣鼓鼓地像隻小倉鼠。
“從維護你,被拉上講台對抗小精靈的時候開始才是我的小算盤。我不能允許有人說你的壞話,哪怕他們根本不知道事實真相,但是隻要我在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忍着。”
不知為何,聽到這裡斯内普竟然覺得松了一大口氣。
“你為什麼維護...啧算了,你就是個愚蠢的赫奇帕奇,我和你問這些幹什麼。”斯内普還想訓斥海倫娜一番,眼瞧這人仍舊蒼白的雙唇,話語梗在喉嚨裡最後隻化成一聲幾近聽不見的輕歎。
既然不是全部由海倫娜一手操控,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最多說一句海倫娜的小聰明沒用在正途上,隻是将這一切都轉化成了羅利的報應後果。
“狡猾的赫奇帕奇。”斯内普轉身去拿包紮用的東西,嘴裡輕聲念叨了一句。
“鑒于斯萊特林院訓裡狡猾也是良好品質——那就謝謝誇獎,斯内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