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像是一隻被放出籠子的小麻雀歡快地蹦哒出了魔杖店,才對着傍晚的暖陽端詳起自己這根魔杖——也不知道這位老兄能不能夠支撐久一點,看來得好好養一養也許就能适應自己?
新的魔杖筆直,材質堅硬并不像是榆木的枝條,而是像樹幹本身打磨出來的杖身。離尾部三分之一出處用銀包裹了兩個環,上面挂着一條米色的咒文飄帶,根據奧利凡德的介紹,這是一款保護性的符文,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盡可能減少黑魔法的攻擊性。而魔杖的尾部則是一個金的底托,半個圓形的底托上包裹着一顆鮮紅的珠子,而珠子邊上則如同天然生長一般雕磨出翅膀的形狀。
哎呀,還挺好看的。
海倫娜對此很是滿意,奧利凡德魔杖店越做越精美了,這位老先生還真是緊跟時代潮流審美,不斷變化呢。
她轉頭看向把自己幾乎要當個小怪物研究的斯内普,隻覺得自己十分冤枉,炸魔杖也不是自己想的啊。
“這位四處亂瞟的赫奇帕奇的小姐是不是需要去聖芒戈醫院看看腦子?”斯内普被發現了也滿不在乎地收回思量的視線,輕挑了下眉尾,說是檢查,可對面的小姑娘隻感到了威脅而不是關懷。
她連忙扯住了斯内普的手腕,一點也不想被一群奇奇怪怪的咒語包裹着檢查身體:“别别别,怎麼能麻煩我們日理萬機的斯内普教授帶我去看病呢,你看我,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我不是這就回學校了嘛,明天還有課我可不想耽誤太久,不用麻煩斯内普教授帶我去醫院。”
諱疾忌醫——還是有所隐瞞?
這個腦筋多得比魔鬼藤還要多的海倫娜是不是怕人家醫生查出來什麼?
斯内普也不說破人的小心思,盯着被緊緊握住的手腕頓了下,想到她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回去,還是放任小姑娘拉着他一起進行了移形換影。
男人好不容易送走一尊大佛,鄧布利多那邊又想找他談談,無異于就是關于海倫娜的事情。
“巴頓自己做的醜事難道還有什麼辯駁的必要?”男人站在鄧布利多邊上,毫不遮掩着對于這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反感,他摸不準鄧布利多的想法,便隻能靜靜地看着沉思中的老人。
鄧布利多聞言為可憐的新教授說了幾句緩和氣氛,又輕聲道:“其實,羅利這孩子說得倒不是完全錯誤,海倫娜的能力,我想遠比她表現出來的更為強大。”
“鄧布利多,如果你指的是她曾經殺死食死徒的行為的話——我們對此已經有了一個定論。隻能将其歸結于超前的決鬥天賦,這些咒語對于一個一年級生來說,學會也無可厚非。還是說,你信不過她立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漆黑的發絲垂下,遮擋住了眼裡莫辨的情緒。海倫娜絕不隻是一個簡單的小巫師,相比較同齡人的成熟思維和行動能力,确實早已超出了一個安全線,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她親口答應的會站在正義的一方。
“你知道的,老人有時候總是會未雨綢缪一些...别怪我,西弗勒斯,天才總是從小時候就展現出非凡的天賦,而很多人沒有辦法保證能夠好好地運用這份‘gift’。我不是不信任海倫娜,她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但她太在意自己守護的事物了。”
鄧布利多憂心忡忡地摸着胡子上的挂墜,或許是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人,下意識地就會對海倫娜多一份關注,多一份擔憂。
她太在意斯内普了。
幾乎是從不掩飾的偏愛和袒護。
鄧布利多不是不知道校園裡的傳聞,哪怕說得再無厘頭再好笑,卻很少有人不知道海倫娜對斯内普的好感,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成天往斯萊特林的院長辦公室跑,這種事哪兒能不傳飛了霍格沃茲。
一開始因為預言而設局,若是海倫娜如尋常學生那樣坦言相告,那就無事發生,可海倫娜不僅為斯内普遮掩,甚至還将這個消息告知了他。
面對食死徒,連鄧布利多都明白在那樣的處境下危機四伏,一不留神就會送掉小命,可這個姑娘的做法讓老校長大跌眼鏡,竟然憑借着這種能力殺掉兩名食死徒。
羅利的事情也是,就這麼義無反顧地對上了教授,不顧後果。
斯内普是海倫娜的弱點,這一點太過于明顯了。
“他會回來。”
“不然我們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打發無聊的時間?”斯内普反唇相譏,扯出一抹冷笑。
鄧布利多的眼裡凝聚着一道惋惜的色彩,他瞧着男人,又想起誓言那天女孩堅定的承諾,輕歎一聲:“你以為,他複活之後不會收集你身邊的一切消息?”
“你是說...”斯内普一愣,立刻就明白了鄧布利多話裡的意思,他側過頭避開鄧布利多的視線,“海倫娜的事,肯定會被他發現,對麼。”
“她注定會被牽扯到這件事裡,她或許知道一些,但畢竟海倫娜是個小孩子,她不明白最終她要付出的代價…海倫娜的誓言…太過沉重了。”
“黑魔王那裡…如果他真的複活,海倫娜一定會被盯上并且利用,我…我不知道,我隻能盡可能保證海倫娜的安全。”
“我不知道海倫娜對此有沒有一個概念,她所做出的承諾或許會讓她付出生命,一個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對的是什麼。這是正義與邪惡的對弈,你我都想要将無辜人都推出這個漩渦,可海倫娜已經踏進來了,她沒有辦法離開。西弗勒斯,好好看着她吧,牢不可破的誓言無法更改,你應該明白她最後會和你一起直面最邪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