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在魔藥課上可謂是打了那些人一巴掌,之後海倫娜和麥蒂她們待在走廊上,短短幾分鐘就有好幾個人沖着海倫娜冷哼,甚至還包括一個拉文克勞——海倫娜嚴重懷疑是因為上次自己給她改了個A的論文。
“能在斯内普教授手底下活得很好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凱特抱着書嘟嘟囔囔。
麥蒂湊在海倫娜的邊上,将自己的頭發努力編成一個麻花辮,聞言擡頭大義凜然地講:“所以支持海倫娜趕緊拿下斯内普。”
“雖然不合法,但是我同意。至少為了赫奇帕奇學生們的安全。”就連梅維斯都舉雙手贊成,隻有海倫娜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是她不想麼,明明是各種限制卡着她。
“哼,異想天開。”超大一聲的嗤笑離得老遠都能聽到,一看居然是魔藥課上丢臉的尼爾,他聽見了幾人的對話,不僅不尴尬甚至還一副“你們做夢”的表情,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走過去。
誰能想到,尼爾因為強凹着姿态,結果忘記了走廊裡的台階,還沒等他反應就狼狽地摔了個狗啃屎,瞬間膝蓋那塊的布料被血染紅,手上也蹭破了一大片。
“嘿,這小孩走路不看路呢。”海倫娜哭笑不得,她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自然對這些小小的針對手段無所畏懼,瞧人抱着膝蓋連眼眶都紅了,連忙招呼着同伴,一左一右把人架到了石椅上。
“不、不用你們假好心!我自己會去醫療翼!”尼爾臉色漲得通紅,疼痛和在對手面前出醜讓他哭起了鼻子,嘴硬的話配着珍珠似往下掉的眼淚,完全就是個可憐的小屁孩嘛。
梅維斯見狀故意兇狠地瞪了尼爾一眼,拽着他的手:“閉嘴!”
被兇得一驚的尼爾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哭得一抽一抽的。
“清水如泉。”梅維斯沖洗着傷口,剛轉頭海倫娜就遞上一瓶白鮮純露,她道完謝就将藥水傾倒在人的掌心,“先給你把手弄好,等會我們帶你去醫療翼,看一下腿有沒有事,萬一骨折骨裂你就開心不用上飛行課吧。”
海倫娜倚在柱子邊,饒有興趣地望着梅維斯醫者一般地叨叨,尼爾自知理虧所以乖乖聽話的樣子讓梅維斯的臉色好了不少。
她覺得,自己搞定斯内普前說不定梅維斯能收獲青春初戀呢。
尼爾疼得滿臉的淚水,梅維斯越看越無奈,用袖子胡亂地抹了一通:“哭什麼哭,你們斯萊特林的都像你這樣是個哭包麼?”
“才不是!”尼爾下意識地反駁,又被瞪了之後才極小聲地嘀咕,“謝謝..你。”
是他挑釁在前的,但沒想到這幾個人不僅沒有置之不理還嘲笑他,反而是關心他的傷勢,這麼一來,心裡唯一剩的一點别扭也煙消雲散了,可憐兮兮地望着梅維斯,手掌上的傷口差不多好了,但還是隐隐作痛。
“你不骨折再來謝我吧。”梅維斯本身性子就冷的,但志向畢竟是做醫師,對待病患展現出了過人的耐心,她一把攙起尼爾,這才發覺自己甚至還要比人高半個頭,好笑地轉頭笑,和麥蒂一起将人架起,又問海倫娜,“你還有事嗎?”
"嗯,我先走一步。凱特你呢?"海倫娜站直身子,她當然還有食死徒要去處理。
凱特沒什麼事,準備回去睡覺。
于是海倫娜叫上菲爾曼一道出了學校——貓鼠遊戲,這不就開始了麼?
經過“海斯珀”身份死亡之後,那些食死徒竟然真的以為自己頭頂上懸挂的長劍消失了,更加肆無忌憚地把巫師界搞得烏煙瘴氣。
狼王死了,就應該有狼群來報仇了不是麼。
海倫娜用門鑰匙瞬間移動到了某個地方,再對着地圖準确地幻影移行到了一棟破舊房屋的門口。
“這種手法你就别參與了?外面等我吧,場面不會很好看的。”海倫娜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扭頭發問。
“我...還是算了,你這樣真的沒事?”菲爾曼過不去心裡那道坎,連忙搖頭面露難色地盯着海倫娜,想要勸阻的口吻還沒出口就被海倫娜打斷了。
“藥物不急,你不是還沒養熟麼?”
“可你這樣...”
海倫娜輕笑了一聲,逆着光舉起了手裡那把改裝過的魔杖,刀刃出閃着冰冷的光:“總歸下場都是一個死,有區别麼?”
菲爾曼忽而覺得自己對海倫娜的認識還不夠,現在的海倫娜仿佛摒棄了所有的人性,冰冷地像是一柄利劍,卻随時感覺會反噬到自身。
他的話堵在了口中,眼睜睜看着海倫娜走進了房間裡。
之後又是另一處躲藏的地方...更多的藏身處。
男孩捏着記錄的本子的手都在發抖,當海倫娜再走出來的時候,菲爾曼幾乎覺得陌生,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隻海倫娜一個眼神就遍體生寒,強行咽下口唾沫才将下一個地址報出來。
“可以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海倫娜的眼神麻木而冷酷,她低下頭将視線轉移到了手腕處的魔杖上。
閃爍銀光的長刀上緩慢地從落下了一滴鮮紅的血迹,落入土壤間不見,就像是遮蓋了所有肮髒的事迹。
她連笑都笑不出來,她自己也沒想過能做到這一步。
仿佛所有的陰暗面都被翻鋤過來,暴露在陽光下。
——我或許真的是惡魔呢。
海倫娜自嘲地想着,随後便将刀刃擦幹淨收了起來,低聲地說着,也不知是和自己還是和菲爾曼說。
“一旦開始了,就回不了頭了。”
菲爾曼的心沉了下去,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鮮明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也第一次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當初隻以為是一次任務和遊戲的開始,讓他走上了什麼樣的道路。
“後悔麼?當時答應我來玩。”海倫娜的唇角勾起半邊,望向菲爾曼的位置。
異世的巫師沉默了,他面前的道路一片迷霧,隻有海倫娜這一盞在遠處閃爍着的燈塔,卻不知這條路在最後到底會是何種結局。
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到一份歸屬感。
他再望向海倫娜的眼神變得堅定:“有什麼後悔的呢...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