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能和信共通感官。
海倫娜取出信件,将其擺放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嘴型微動隻念出咒語的後半部分,她的眼睛立刻就覆上了一層幾不可見的藍光,視野變換成了書信所在的地方。
——很好,完美,非常有效。
就是不知道這個東西跨國用還起不起效果。
書上說,隻要施法者不斷開連接,就能用到天荒地老。
估算一下信件從美國到英國的事件,海倫娜決定沒事幹就開連接看一看。
——說起來這不就跟視頻通話一樣嘛。
用處很大,建議多用。
把信交給莫名其妙哀怨地看着自己的貓頭鷹,海倫娜這才拖着病弱的軀體回床上躺好,祈禱着這封信能夠快點到達。
或許是心情轉變,海倫娜沒兩天就恢複了生龍活虎,不時打開魔法鍊接欣賞一下自己的“快遞”運送到哪裡了——還以為能欣賞貓頭鷹海上飛翔的美景,沒想到是統一運送到美國魔法部,再由專人挑揀出跨國包裹,直接人力運輸進入壁爐,再由接收國的巫師進行派送。
“英國這個效率啊……”海倫娜叼着棒棒糖,漫無目的地在學院裡閑逛。
大雪後的庭院裡枯藤枝桠,陽光落在這裡顯出一派枯寂,倒是别有一番禅意。參天大樹伫立中央,錯落搭建的石階攀爬着幾株頑強存貨的藤蔓,還未見到幾抹綠色。橫斜的枝幹上吊着一個簡易的秋千,随着風吹來輕輕晃悠着,仿佛是在邀請别人上去坐一坐。
——被邀請的當然是海倫娜這位又卷又摸魚的人了。
她坐在秋千上,腳底發力蹬地,随着秋千前後起伏,一次次蕩得更高。
享受着微微寒風撲在面頰上,海倫娜也不顧及着自己大病初愈,眯着眼睛,如同要飛翔一般注視着眼前的景色。
“嗚嗚…嗚哇!嗚嗚唔……”就在海倫娜享受着獨處時光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帶來聲若蚊蠅的哭聲,若不是海倫娜五感敏銳都要忽略過去。
伊法魔尼也有桃金娘?
海倫娜一個急刹從秋千上跳下來,聽聲辨位似的慢慢走近發聲地,轉過古樹的半圈才瞧見有一個人蹲在地上抽泣,随着被壓抑的哭聲不時抽動着肩膀。
——哦,原來是人不是幽靈啊。
海倫娜為自己随意發散的想象力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輕輕戳了下人的後背,遞上幾張紙巾:“嗨…?我是說,你還好嗎?”
那個人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差點跳了起來,連躲了幾步,要不是看見海倫娜的臉說不定就像兔子一樣直接跑掉了。
“勞倫斯?!”
“肯特?是你啊。”海倫娜看清楚人後驚訝地感歎,居然是西蒙,這下說不定戳到人敏感的自尊了,遂尴尬地用食指撓了撓臉頰,手上的動作擡了擡,“擦擦眼淚吧,袖子都要被你哭髒了。”
雖然西蒙臉上沒看見眼淚,但細心的海倫娜還是能發現西蒙袖口的位置洇濕了一片。
“我沒哭。”西蒙癟着嘴,猛地吸一口氣把難過的情緒憋了回去,手指忙不疊地梳理着略微淩亂的發絲,胸膛挺得筆直,好似這樣他就還是優雅斯文的純血巫師。
——不對啊,最近斯萊特林怎麼竟是愛哭的小屁孩。
海倫娜心裡思索這是不是又是一種刻闆印象,又想起來現在這群小巫師也不過十三四歲,心理和思想還沒成熟呢就離開了家和熟悉的朋友,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有點心情低落也是正常的。
“想家了?”女孩子善解人意地不去看他,靠在樹幹上側着頭目光移向遠方。
西蒙清清嗓子,維持着鎮定的姿态走到海倫娜邊上:“不是,你别亂說啊。”
“我才不會說呢。真不是啊?那為什麼心情這麼差。”
海倫娜總是要比這些小屁孩成熟的。
這個問題使得西蒙更加窘迫,感覺他想要求助,又好像說出來會惹人發笑一樣,半天才吭哧吭哧地小聲說道。
“就是之前的格鬥…”
女孩了然:“被揍了所以想趕緊超過他們?”
“才不是被揍了!我隻是不如他們學得這麼久,維克多教授說我已經進步很多了,我才不會成為課堂裡拖後腿的垃圾。”很顯然,西蒙對自己的要求也不是一般的高,攥着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時海倫娜入學的一番“洗腦”讓他勢必要在貓豹學院争出一番天地來。
“哎哎哎,别這麼說,有些人天賦就是不行,不能用垃圾這麼形容啊。你們斯萊特林說話怎麼都這麼重。”海倫娜耐心地聽他傾訴,“這種東西本就是他們美國人更擅長一點,我敢肯定肯特你的魔咒要比他們好得多,有時候不要逼迫自己。”
西蒙搖搖頭,咬着嘴角灰心喪氣地松懈下來:“我是斯萊特林唯一一個交換生,我不可以有辱學院的榮耀。但不管我怎麼努力怎麼練習,還是不如他們。”
還真是以榮耀為先的斯萊特林啊。
海倫娜站直了身體,歪着頭沖人一笑:“所以……”
“要不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