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着斯内普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兩件了。
海倫娜悻悻放下手中已然熄滅的水晶球無奈歎息,她現在也開始懷疑分院帽當時是怎麼給她分到赫奇帕奇了。
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和他人,那很重要的一個特質『誠實』,海倫娜騙了多少人瞞了這麼多事,怎麼能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赫奇帕奇呢。
蓦然心情跌落谷底,海倫娜蔫巴巴地轉而和蒂芙尼貼貼,強行轉移注意力在随身小本子上列着計劃,她倒不是那種會寫太詳細内容的人,隻會寬泛地寫一寫目标任務。
善解人意的蒂芙尼并不知道海倫娜低落的真正原因,安安靜靜地陪伴着她。
少女雖因為一時的念頭興緻不高,轉而将精力放回了該如何收集更多的小精靈上,一連幾天連軸轉,就連菲爾曼都有些吃不消,蒂芙尼更是在第二天晚上就決定續住在酒店裡一動不動了。
移形換影雖然方便,但是耐不住一天幾十回啊。
對海倫娜的能力和體力有了新一層了解的兩個拉文克勞,決定幫海倫娜做好小精靈的登記,但是去各處的黑市、集市,甚至森林某個巫師小屋購買?
還是饒了他們吧!
最終海倫娜的戰果是從美國和德國共計購入了31隻小精靈,雖然對于她的箱中世界是綽綽有餘了,但如果是分配到每一片她所擁有的土地上,好像還是不太夠。
時間來不及,不然海倫娜确實想要去森林裡尋找一些野生小精靈馴養。
她再次為自己的資本家行為默默反省。
之後海倫娜卡着部分時間點和環境給斯内普打了好幾個“視頻電話”,扯東扯西反正是不讓他看出來自己到底在哪兒。
“你沒再逼自己了吧?”一日閑聊,海倫娜都已經回到了伊法魔尼,正趴在偌大的抱枕上捧着通話中的水晶球和斯内普聊天,猝不及防斯内普一句問話讓海倫娜的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還心想這話難道不是她該問斯内普麼?
視覺鍊接中的黑衣教授放下那杯被海倫娜曾評價喝一口都要苦死的黑咖啡,神色自然到仿佛當時發生的事情都如同過眼雲煙,但海倫娜就是能聽出來斯内普說起這事的時候還帶着寫咬牙切齒。
“當時勞倫斯小姐不惜要綁架我,可惜最後反倒是自己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周,難道你的記憶力就是如此短暫,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
“啊哈哈……當時,當時有點錯估形勢了。”很難否認這項罪行的海倫娜汗流浃背移開視線,心虛地笑了兩聲,“也沒有很逼自己吧……”
雖然按照她的性格能如此堅持一件事不說是母豬上樹吧,但也算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海倫娜現在像是前面吊着個胡蘿蔔的馬,蹄子刨得飛快追趕進度。
大部分時候她更願意做個鹹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手指關節上已經磨出了一層薄薄的槍繭。
海倫娜不動聲色把手指往抱枕底下埋,扯出一個頗有些得意的笑臉:“你擔心我喔~”
“鑒于你曾做出的危險行為,我很有必要保證我的魔藥助手能活到她畢業不是嗎,過多的訓練會物極必反,海倫娜,你隻是個學生,沒必要把自己繃得那麼緊,你現在的水平就算是直接入職傲羅都可以,已經足夠優秀了。”
斯内普擔心之餘又感欣慰,話尾的誇獎配上男人認真的眼眸,叫海倫娜驕傲得尾巴都翹起來了——雖然她還沒有練出阿格瑪尼斯但不妨礙她晃那不存在的尾巴。
海倫娜在床上抱着抱枕滾來滾去,一頭紅發都蹭亂了,唯有眼睛滿是喜悅:“好吧好吧,我會注意我的訓練強度的。”
“魔力舒緩劑我建議你多備幾瓶,以防萬一。”斯内普囑咐着。
自從親眼見到海倫娜在他面前哭過,他想要制止海倫娜的想法就停息了下來,斯内普明白自己是海倫娜擔憂的源頭,和當時無論要付出什麼也想要獲得成就的自己頗為相似,不顧一切地要為自己的願望而往前走。
斯内普雖然絕口不提自己内心反應,但若真要形容,斯内普會别别扭扭地用上“心疼”二字。
對比那些在學校裡成天挂着笑臉傻不呵呵的學生們,海倫娜的笑容下藏了太多的疲憊和驚人的毅力,隻有對她足夠了解才能分辨為何她常一個人靜坐着發呆。
那是過早涉及到黑暗的成熟。
隻有偶爾放空自己,才不會被逼迫得精神崩潰。
他想起來海倫娜的特殊體質,又問道,“你的魔杖現在還是好的麼。”
“對哎,可能是最近我都是乖巧的交換生沒怎麼打架的緣故,所以魔杖并沒壞。”海倫娜舉起自己手裡的那根榆木魔杖,晃了晃,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在慢慢養着它的魔力接受能力所以還沒炸。
斯内普被海倫娜的形容詞弄得沉默了,“乖巧”這兩個字怎麼看都不像是海倫娜身上的特點,如果是它的反義詞倒是更合适,一個逃學偷渡的學生這輩子應該都和乖巧無緣。
更何況她打架時的魔杖,絕對不是現在手上的這根,在海倫娜還沒有在斯内普面前掉馬之前,斯内普看過很多次,但被布條纏得太嚴實,斯内普也不清楚“海斯珀”的魔杖到底是什麼樣子。
但就以海斯珀當時對戰時的魔法使用程度估算,絕對不是那些榆木魔杖能承受的。
“别擺出這副不信我的樣子啦,西弗勒斯。”海倫娜半張臉都埋在抱枕裡,但那聲稱呼分明是故意的,清清楚楚地落在斯内普的耳朵裡。
“…照顧好自己,我還有事。”斯内普緊急扯開話題,說了兩句就挂斷了視頻。
海倫娜得不到斯内普的口頭應允,但是可以得到默許。
那就要多叫幾次讓斯内普脫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