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一臉冷漠地坐在歐洛絲和麥考夫中間。
歐洛絲拒絕和麥考夫坐在一起,她抱着花倔強地站在原地。如果林墨不上車,她堅決不動半步。
最後就形成歐洛絲懷中抱着大花束,專注看花;麥考夫坐在另一邊,沉默不語;中間的林墨垮起個大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我說,你們福爾摩斯家的家事,把我扯進去做什麼?”想到一會兒五個福爾摩斯在自己身邊上演家庭倫理大戲,林墨感到窒息。
沒有人回答。
林墨向右轉頭,歐洛絲整張臉埋在花束裡,對她置之不理。
向左轉頭,麥考夫在手機上輸入着什麼。
林墨發誓,她沒有任何偷窺别人隐私的癖好,但是什麼叫做“林小姐的家具都已放好”?
一把按住麥考夫打字的手,林墨磕磕巴巴地吐出難以置信的話語,“你派人闖進我家?你對我家做了什麼?麥考夫,你、你背刺我?”
手上的力氣加大,麥考夫低頭,如此纖細柔弱的手,卻要掐斷他的手腕。
用眼神示意林墨把手拿開,得到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
将手抽回去,林墨等麥考夫給自己合理的解釋。
“墨,歐洛絲還需要你多多關照,她的東西我都準備妥當,你房間的家具我也保證沒有任何損壞。”
“這不是你準備不準備的事,你根本就沒有和我提前商量!”腦中緊繃的一根弦發出清脆地斷裂聲,林墨激動地反駁麥考夫的話。
又想到另一個當事人,轉頭看向歐洛絲,她還在埋頭聞花。
氣的林墨太陽穴一跳一跳,伸手捂住額頭,從她接到麥考夫的電話開始,不,從她決定和麥考夫達成合作關系後,注定她要面對各種突發事件。
麥考夫望着窗外,平靜的語氣仿佛說出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墨,你答應過我。歐洛絲和你住在一起,是最安全最穩妥的選擇。”
爸爸媽媽對歐洛絲的約束遠遠沒有林墨效果好,有林墨看着歐洛絲,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妥善處理。
況且,歐洛絲沒有朋友,沒有同齡的玩伴,她需要林墨這麼一個能殺人能救人沒有什麼危險想法善良平和的引路人。
麥考夫不求歐洛絲做個正常人,他的目标很簡單,歐洛絲學會僞裝成“正常人類”即可。
林墨就是那個各方面都表現良好的示範模版。
收獲對方兩個“最”,她還能說什麼?
林墨學着歐洛絲将臉埋在手心,讓她自閉一會兒。
車子到達一幢幽靜雅緻的别墅前,麥考夫率先下車,歐洛絲自己也開門走了,林墨深吸一口氣,勇敢墨墨不怕困難!
站在門口,林墨原本提起的氣啪叽松了下去,她小心拽住麥考夫的衣角,“我可不可以不進去啊?這活真沒法幹。”
回答她的是麥考夫的敲門聲。
沒給林墨跑路的時間,門由裡面打開。
一位白發老婦人拉開門,看着門外的大兒子,和站在他身邊年輕美麗的東方小姐,老福爾摩斯夫人眼中冒出光亮。
“哦,麥克,這是你的女朋友嗎?原來你讓夏利今天回來是為了宣告你終于肯結束你的單身生活了?”
明明有兩個兒子,可老大性向不明,眼看快三十了還沒有一丁半點結婚的動向,小兒子更不用提,隻要他有個人陪着就感謝上帝的仁慈了。
麥考夫說過不止一次,“媽媽你給我起的名字是麥考夫不是麥克,還有,墨不是我的女朋友。夏利回來也不是因為她。”
林墨表面微笑,内心吐槽,等你一會兒被你媽痛揍看你還糾不糾結麥克不麥克的。
麥考夫身子向一邊傾側,林墨配合他露出後面抱着花束的歐洛絲。
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歐洛絲在花束的襯托下越發單薄脆弱,她就那麼淡漠地看着福爾摩斯夫人,看着她的親生母親。
“歐洛絲?”福爾摩斯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盡管十二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可她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歐洛絲。
“媽媽,好久不見。”歐洛絲淡淡開口。
“哦天呐!麥考夫你都做了什麼!”福爾摩斯夫人雙手抱住頭,發出崩潰的尖叫。
林墨手疾眼快扶住要倒下的老福爾摩斯夫人,示意身後的兩人進屋再說。
順便稍稍釋放一些異能,保證福爾摩斯夫人别氣暈過去。
坐在沙發上的夏洛克和老福爾摩斯先生都聽見了門口的對話,老福爾摩斯先生蹭地站起來,他同樣震驚地望向門口,歐洛絲,真的是歐洛絲!
當年魯迪跟他們說歐洛絲死在了火災中,麥考夫向來和他的叔叔親近,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妹妹還活着?
夏洛克為什麼不記得自己有個妹妹,真的是因為當年的事受刺激遺忘了嗎?
他最驕傲的大兒子,到底做了什麼?
唯有一頭霧水被蒙在鼓裡的夏洛克眉毛緊皺,他有個妹妹?他怎麼不記得?越是回憶越是頭痛,他愈發煩躁。
被扶到沙發上的老福爾摩斯夫人在淡淡花香中恢複了意識,林墨見此閃到一邊,幫歐洛絲把花放在一旁,輕輕拉起歐洛絲的手,又将她帶到老福爾摩斯夫人旁邊坐下。
“慢慢來,一切都會向好發展。”林墨在歐洛絲耳邊小聲說着,随後走到麥考夫身後,旁觀走向。
優雅的英國淑女揍起人來絲毫不手軟,哪怕她上了年紀。
林墨默默數着麥考夫挨揍了多少下,還要注意老福爾摩斯夫人情緒起伏。夏洛克煩躁起身也沒有人在意,他朝林墨走過去,“麥考夫一直關着歐洛絲?像關押犯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