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與夏洛克他們前後腳到家。

林墨保持了一路低氣壓，直到回家也不見消散的迹象。

華生和夏洛克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歐洛絲興緻勃勃地搜索跟“花”相關的菜譜。

“吃飯。”林墨怕他們吃不飽，又多做了兩道菜，還下了點面條。

好似密封的屋子，突然破了個洞，屋内的人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鮮氣息。

忙碌一天的夏洛克和華生悶聲吃飯，他倆吃到後面也沒等到林墨的質問，心知肚明吃完飯就是“死期”。

華生醫生見林墨一個人收拾餐桌，忙上前說道幫忙，林墨淺淺一笑，“不急，坐過去，好好想想一會兒怎麼解釋。”

得，連補救的措施都不給。

歐洛絲抱着林墨買給她的貓咪抱枕，好整以暇看着拘謹的兩個人，“一出滑稽的表演。夏洛克，真沒想到你還沉迷過那些東西。麥考夫沒狠狠抽你一頓？”

“閉嘴，歐洛絲。”夏洛克神色不好。

華生醫生瞅瞅歐洛絲，歪個頭瞅向夏洛克，“所以你真的吸毒？”

“那是曾經。我現在煙都不抽。”夏洛克不願提及那段過去。

林墨收拾好廚房，洗了手，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遞給歐洛絲後坐到她身邊。後者小口喝着，神情惬意。

安置好一個，開始處理下一個。

“現在，請開始你們的解釋。華生的工作怎麼回事？”林墨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不怒自威。

緊張的醫生揉搓手心，被夏洛克搶占話機。

“格林醫生顯然想讓自己的妻子在他的診所上班，那個外科醫生的職位原本就是留給他妻子的。但因為你和格林夫人是好友，格林夫人又不喜歡醫生這個職業，她把那個職位名額給了你介紹的人，也就是華生。格林醫生無法責備他的妻子，轉而将不滿發洩到華生身上。比起呆在那裡，華生作為我的搭檔不是更好嗎？”

中途，華生尴尬地多次示意夏洛克不要繼續說了，通通被對方無視。

任誰好心給别人介紹工作，結果發現自己好心辦壞事，心中都不會舒服。

林墨低垂着眼睛，一隻手抵住額頭，一隻手搭在沙發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

“你能給華生醫生開工資嗎？”林墨犀利指出，這涉及到生計問題。

“當然可以。”夏洛克肯定答道。

林墨略微擡起下巴，玩味的語氣配上傲慢的眼神，在夏洛克眼中簡直和麥考夫一個樣子。

“你認為你給華生醫生開的工資會高于他之前的工作？靠你的案子？”

“華生醫生怎麼想呢？比起做一名醫生，你更喜歡夏洛克這種，走在刀刃上的刺激生活？”林墨看向坐立難安的華生，語氣難辨喜怒。

被質問的醫生神情糾結。

最終給出一聲帶有歉意的答複，“對不起，墨。謝謝你為了幫我找工作耗費那麼多。”

敲擊的手指停止動作，林墨坐直身子，抛出新的誘惑，

“我可以出資開一家私人診所，明面上的負責人是你，約翰。達到一定條件後診所也可以徹底歸于你。比起浪費你的能力去别的地方當醫生，何不擁有一家獨屬于你的診所呢？”

話語中的輕松好像明天就能讓診所開張，一副财大氣粗的作勢。

“不，不，不！墨，謝謝你的好意，隻是，我還是準備再去找找别的工作 。”華生醫生連連拒絕，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臉面讓對方開出這麼大的條件？

再次被拒絕。

林墨又靠回到沙發上。

“呵。”林墨發出自嘲的笑聲。她不是早就知道，看似溫和無害的華生醫生，長得濃眉大眼老實本分，實際上不還是放不下戰場上的刺激生活嗎？

他與生具備一顆追尋危險的心，不然夏洛克和他隻是合租室友，他憑什麼答應和夏洛克一起去破案？作為神槍手的他在一擊斃命時，腦海中又在想什麼？

拖着疲憊的身體，林墨整個人好似瞬間失去活力。有氣無力地留下一句“那我祝願你和夏洛克今後平平安安。”轉身上樓。

華生從未見過那麼，嗯，萎靡的林墨，夏洛克也沒有見過。

歐洛絲倒是見怪不怪，她知道林墨處在生理期，情緒本來就陰晴不定。再加上整晚發生的事超出她能解決的範圍，自己生自己的悶氣罷了。

不過她會督促林墨按照她找出來的菜譜做菜。

老神在在地喝着甜香的奶茶，她見兩個傻子坐在那裡面面相觑，疑惑道，“你們怎麼還不走？難道要我送你們走？”她又不是林墨。

公寓内恢複平靜。

林墨将自己置身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沿着頭發、臉頰、脖子向下滑過。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用去想，也不需要任何僞裝。

幹幹淨淨，内心平和。

點上喜歡的香薰，林墨坐在窗戶邊欣賞窗外的夜景。夜色下的倫敦，依舊迷人，卻愈發危險。

麥考夫的号碼早已爛熟于心。非必要情況，林墨不會給麥考夫打電話。

按下按鍵，林墨等待對方接通。

“麥考夫，找個時間我需要和你單獨聊一聊。關于莫裡亞蒂。”單刀直入，林墨在電話接通後直接表明來意。

同樣剛洗完澡躺在床上的麥考夫絲毫不意外林墨知道莫裡亞蒂。

“明天下午四點二十分，我派人去接你怎麼樣？”他的時間很寶貴，那幫愚蠢的金魚時常刷新他對人類智商下限的認知，一次又一次浪費他的時間。

但好在林墨帶給他的驚喜能夠彌補智商上的不足。

明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