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很長,兩人爬了兩分鐘到達傳說中的第一敖包腳下,到了近處她才發現所謂敖包是由石頭堆砌而成,大小不一形态各異的石頭在人工的堆砌下形成一個高達20米左右的錐形敖包,在那之上是象征着戰無不勝的巨型金色蘇力德,它安靜守護着敖包和草原。
“寫着經文!”夏未來轉頭對祁恣說。
祭祀台後就是直徑超100米的敖包,它最外圍一圈被五色經幡層層疊疊蓋住,夏未來發現這些經幡上密密麻麻印着她不熟悉的文字和圖案。
風很大,夏未來下車時蓋在頭上的編織草帽此時有搖搖欲墜之勢,祁恣摘下了墨鏡注視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是用木刻闆印刷的佛陀教言,經幡代表着祈福消災的願景。”他側目,眸底帶着氤氲着莫名的情緒,“夏老師要一起祈福嗎?”
夏未來點頭,跟在他身後。兩人順時針繞敖包三圈後停下,但兩人在原地沒動,好像在說着什麼。
攝像大哥找了個完美的角度,從他的鏡頭裡看兩人站在陽光裡,好似在發光,配上這背景,他覺得這一幕有望在播出後成為名場面。
後來這一幕确實成為了名場面,隻不過是被“棋友”們選入圍棋入坑教材的名場面。
“王哥?”夏未來的聲音将他從美好的想象拉回現實。
“什麼?夏老師。”他立刻回道。
“請問謝導如何判定我們打卡成功?有什麼要求嗎?”
這裡确實有坑,謝導其實給各組都定下了打卡動作,如果未按指定動作打卡,将直接認定失敗。
但他并未公布而是交代了各組攝像如果嘉賓明确提問就給出成功條件的提示,如果沒問就不要說。
“成功條件已經給到各位了,請兩位仔細閱讀抽簽紙。”被叫王哥的攝像憨厚一笑,又接着補充,“還請兩位老師不要将這個提示告知他人。”
夏未來發出一聲呵的氣笑音,她以一種告狀的姿态對祁恣說:“謝導是真的、真的不做人,果然和你猜的一樣挖了坑。”
她其實是想說謝導真的太狗,又意識到這是在鏡頭下,緊急改口。
其實剛剛兩人繞三圈祈福之後兩人站定未動,是祁恣突然開口說謝導不會如此簡單的判定任務成功,問她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夏未來仰頭看他,發現他嘴角揚起,勾着好看的弧度。
“就賭一副肖像畫吧。”祁恣偏過頭,眸底帶着胸有成竹的自信,“要賭嗎?”
已知祁恣電影學院畢業,從未學過美術相關;她京美畢業生,正在為自己的MV畫素材。
言下之意,這賭局我祁恣穩操勝券?
夏未來不服氣:“我也認為有坑,那咱們怎麼賭呢?”
“那就詳細一點?”
“可以,我先來。”夏未來說,“我認為認證打卡成功的條件是兩人與景點合照。”
祁恣淡淡一笑:“我認為謝導有給出指定打卡動作。”
夏未來疑惑,指定動作?
祁恣讓她将抽到的手卡拿出來,指着一處說:“這裡,有手繪的火柴人。”
“我還以為是無關緊要的裝飾圖。”她皺鼻,“看見大家手卡上都有就放松了緊惕。”
祁恣嗯了一聲,走到她身旁舉起手機,他足足高了夏未來一個頭,略傾斜手機着打開了自拍模式。
然後像手卡上的火柴人一樣,将手放在她頭頂比了個耶,夏未來自覺學着另一個火柴人動作,伸出兩手食指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兩人身後是彩色的經幡。
咔嚓一聲,定格住兩人初識的夏天。
“走吧,去下一個地方。”祁恣收起手機沖她挑了挑眉,“别忘了肖像畫。”
攝像王哥在兩人對面,扛着機器正對着兩人拍,将他挑眉的表情和夏未來一瞬間洩氣的扁嘴拍得無比清晰。
祁恣幾步就到了台階處,夏未來追了上去,她藍色碎花的裙擺被風吹拂,與風跳了一小節華爾茲。
“祁老師,等等我。”
金牌攝像王哥很懂,在原地拍了幾秒兩人逐漸拉近的背影才跟上。
兩人肩并肩走在台階上,祁恣問道:“小夏老師接下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這人很奇怪,之前是叫她夏老師來着,從剛剛在車上起就換成了小夏老師。難道是因為我年紀小?或者是我咖位小?
夏未來思維很發散,聽到他說話聲才收回思緒,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一聲短信接收聲。
是祁恣口袋裡的手機。
她們現在用着的是節目組發的手機,謝導要求錄制期間嘉賓不能使用自己的手機,大家一般會在起床時将手機交給助理保管,所以有消息隻能是節目組的消息或其他組嘉賓發來的消息。
但是她的手機沒響,基本排除節目組消息。
她提醒道:“祁老師手機響了,是不是其他隊找你打探消息呀?”
祁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放回口袋:“我助理,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