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姜小問和夏未來身體力行,再次檢驗了一遍這話确實有道理。
其他人慢慢悠悠四處閑逛,看看風景聊聊天,舒适。而夏未來兩人,從狂奔到小跑都是被喊了又喊才減下來的速度,果不其然出問題了。
沒有雪的玉龍雪山看着像是礦山,但也巍峨挺拔。開發成景區後建起的欄杆後是深灰、墨黑的石頭四處散落,不算寬闊的木質道路上處處是三兩成群的遊客在拍照合影。
夏未來她們也不例外,兩人從東邊遊蕩到西邊,好不容易找了個背景裡沒什麼人出鏡的角落拍照,結果夏未來她真沒騙人。
姜小問看着手機裡這人給自己拍的五短身材和堪比剛軍訓完的完美黑皮,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最後認命了。
“你停吧,沒有助理的你壓根沒有能看的照片,過來和我換。”
夏未來悻悻的,聽話和她換了個位置,姜小問咔咔就是一頓拍,成片出來真的很不錯。
“哇塞,小問你的攝影比賽冠軍拿得實至名歸。”夏未來接過手機看,前前後後拍了有大概百來張,“手速與實力并存。”
“切,低估我了吧。”她自信擡頭,“你還想拍嗎?還想我就再給你找個景拍一拍。”
夏未來穿上了雨衣搖搖頭說:“不拍了,感覺涼嗖嗖的,咱們要去不門口等他們集合吧?”
“诶诶诶!停,不要動。”姜小問看她套上透明雨衣覺得和背景好搭,一股子的賽博風。
“可以了嗎?”夏未來保持着姿勢問。
“你偏頭,不要笑,用輕蔑表情看鏡頭。”不僅沒可以,她甚至指揮上了。
就這樣姜小問指導着她換了幾個pose又拍了好幾分鐘,直到她感覺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涼飕飕的。
“可以了嗎?我好冷。”她是真冷了,說着還打了個哆嗦。
姜小問終于點頭了:“可以了,快把雨衣穿上,導遊說也不要多吹冷風來着。”
夏未來火速将搭在欄杆上的塑料套上,活過來般道:“是的,但就這麼一會兒應該不算受寒吧?”
“呼,活過來了。”夏未來這下才有空去拿自己的手機,“一舟弟弟不愧是本地人,果然經驗十足。”
姜小問:“走吧,現在才過了十幾分鐘,咱們沿着這條路走走,我覺得風景還不錯。”
今天天氣很好,霧氣慢慢消散了,山體裸露的石灰岩與薄而長的緞帶般的雲朵在名為天空的畫布上畫了一副水墨寫意畫。
海拔明明已經超過了四千米,但夏未來還是看到不知什麼品種的飛鳥在山頭盤旋,不遠處的石縫裡有點點翠綠冒頭。
她深呼吸,隻吸了滿鼻腔的涼意,刺激得她第一時間捏緊鼻子緩解有些刺痛的酸意,兩人都走出去一百來米了她才緩過勁來。
姜小問看她這樣皺着鼻子說太陽怎麼光刺眼沒溫度,是不是裝樣子挂天上實則本體早摸魚去了。
笑得夏未來直誇她幽默:“後羿射日白射了,實際還是十個太陽輪班是吧?十隻金烏排了班,結果排亂了,今天實際沒有金烏挂天上。”
她指着天上那團刺眼白光說,“我掐指一算,其實那就是個空殼。”
姜小問:“……閉嘴吧你,明明是心疼你!”
不知道金烏是不是翹班了,山上溫度确實低,吹了幾分鐘冷風的夏未來走了沒一會就感覺自己有要流鼻涕的趨勢,頭也隐隐有點痛。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溫度目前正常。平時的她雖然也不怎麼強壯但也沒體虛到這個程度,難道真的是要高反?
她有些擔心,喊了聲正在拍地标的姜小問說自己好像有點感冒症狀。
姜小問也沒高反過,不清楚這症狀到底是受涼還是高反,擔憂地說:“走,我們去找肖導遊,不行就先下山。”
夏未來點頭,往出口走的一路上都抱着氧氣瓶在吸氧,隻希望能有所好轉。
兩人到達集合點時祁恣也在,姜小問顧不上打招呼,直奔導遊開始說夏未來的症狀。夏未來站在一旁,此時她的頭痛已經加劇,看見祁恣還是硬扯了個笑容算是打招呼。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臉色有多難看,祁恣皺着眉颔首,暫且将心神放在導遊回複上。
夏未來還以為他是突然心情又變差了,于是也沒說話,隻是暗暗吐槽這人不僅是惡趣味還反複無常。
肖導遊聽完姜小問的陳述後又問了她幾個目前身體狀态的問題,夏未來老老實實一一作答。
肖平安做了這多年導遊,聽完就斷定她是高反了,不過症狀還比較輕最好是現在就下山。
“你這确實是高反了,不是很嚴重,現在就下山找個社康挂點水基本就沒事了。”肖平安環視四周,明顯是在找人,“你們領導也去逛去了,要不你電話聯系一下你領導說說這個情況,就說是我讓你下山的。”
肖平安本來是個勤勤懇懇的農民,是他老婆看準了風口讓他轉行做了導遊,兩口子隻在電視上見過明星,還以為明星也都是有單位的。他和姜小問她們一車上來時聽她們說謝導選的兩個地方都很不錯,誤以為是姓謝的領導帶着公司的明星團體旅遊來了。
他也接過不少團體遊客,為了确保整個團隊的行程和安全,一般不會允許員工自行安排行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首要是保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