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巫看着暈倒的郭韻,有幾分自滿地說:“我的恐吓技術還是不錯的,不過總覺得他不是很害怕,還差點意思。”
霍閃:“他确實在害怕,害怕得暈過去了,這招對其他人有用嗎?”
郭韻這次尖叫沒人理會了,有些人煩躁地翻了個身吼罵幾句,也有玩家比較謹慎,問劉淳熙什麼情況,劉淳熙還記恨着郭韻,他沒好氣地說郭韻又在胡言亂語。
于是這回沒人理會暈倒的郭韻。
除了白筝。
她默默爬起來,悄無聲息地越過其他玩家,往剛才發出動靜的那走去。
白筝很不爽,三個小時的睡眠,一小時被喊起來兩次,雖說她能保持淺眠的狀态,可一直這樣起床氣是不會消下去的,反而會加重。
和其他人不同,她清楚地知道郭韻剛才那些胡言亂語和尖叫都是誰幹的。
遊戲boss已經追過來了,她不能讓boss提前動手把人解決,要趕在它之前搶先動手,遊戲道具才會落在她手裡。
白筝沒有武器,唯一的遊戲道具還是防護盾,她記得郭韻的道具是光劍,這兩樣東西恰好能組成防禦和武力值的平衡。
快要靠近郭韻時她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謹慎地瞥了眼劉淳熙,那人正在打盹。
沉甸甸的石頭被抛起又落下,狠狠砸中脆弱的頭顱。
血花迸濺,腦漿在郭韻的後腦勺流了一片。
他死的悄無聲息。
一隻過分瘦弱的手撿起陷入無主狀态的光劍道具,白筝随手撥弄兩下這柄劍,把劍縮小成方便攜帶的大小放進口袋裡。
她沒再多看郭韻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了下去。
她呼吸均勻,靜靜地閉上眼,仿佛剛才隻是去摘了朵花或是拔了根草。
又解決了一個,白筝心情稍稍好了點。
白筝這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柯巫完全是愣着看完的。
“這都行??”柯巫啞然,“我還沒和她打招呼呢。”
柯巫隻是打算用這個玩家當引子恐吓其他玩家,還沒想好用什麼手段能讓他們更容易崩潰,結果她那盡職盡責的内鬼直接來一了百了,玩家又死了一個,柯巫能利用的棋子也少了一個。
再這樣下去,人遲早都被内鬼幹掉。
遊戲順利結束,全息夢境一點事兒都沒有,她還怎麼把先知引出來?
不行不行,不能再這樣了,柯巫得加快進度。
郭韻的腦袋被砸的稀爛,柯巫惋惜歎息,為他默哀一秒,接着找了根繩索綁住他雙腿。
她的黑影可以飄在半空,于是就拽起繩索吊着郭韻來到紅方營地裡。
這會兒人都睡熟了,沒人看到這詭異一幕。
頭顱稀爛的死人被一根麻繩倒吊着移動,麻繩另一端什麼都沒有。
柯巫選了個最合适的位置,恰好是在營地正中心,所有人睡醒後隻要坐起身就能看到郭韻。
柯巫将繩索困在稍微粗壯的樹梢上,就算中途斷裂了也沒事,說不定還能更吓人一點。
做完這一切後,柯巫拍拍手,準備靜觀好戲,順便想想下一步怎麼把這群玩家逼瘋。
她沒做過壞人,頭一次做有點生疏,霍閃聽見她謙虛的話辯駁說:“你很熟練,不像初犯。”
柯巫硬是扯了個笑:“謝謝誇獎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根本不夠,超了近30分鐘後有些人才勉強爬起來,遊戲裡并不安全,怎麼都睡不踏實。
最先爬起來的是疤痕女人,她坐在草葉充當的床墊上,緩了回神,迷迷糊糊間,似乎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營地中晃蕩。
一左一右,一左一右來回晃。
疤痕女人擡起手背擦擦眼,這才看清了在半空中晃悠的死人屍體,她正要高聲尖叫,視線下移看到了那顆被砸爛的腦袋,臉上的五官都被砸得凹陷到皮肉裡。
女人呼吸停滞,驚恐不已,連喊都喊不出來,她們竟然在死人旁邊睡着了!!
沒幾秒,接二連三的玩家都睡醒了,紛紛坐起身,他們一起來就看見營地中倒吊着的屍體。
衆人先是傻愣愣地看了幾秒,接着開始一聲接一聲的放聲大叫起來,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
白筝是被吵醒的。
她認命地從草葉子裡爬起來,看見一群玩家指着郭韻那具屍體你一言我一語的争執,微微不解。
咦,白筝昨天沒幹這種變态的事情啊,她隻把人殺了,吊起來示衆這種惡劣的行為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隻需稍微思索,白筝就明白過來了,是遊戲boss的操作,他的興味還真是奇特啊,就這麼喜歡看玩家們恐懼害怕?
這麼想的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最初白筝自薦時boss沒有直接殺了她,那太簡單無趣了。
白筝點了點頭,确信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