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覺醒生命比我們更早進行升級，我們現在會不會太晚了？”

吉栗：“覺醒生命的來源大多數是機械AI，他們的思維是固定的，不變的……隻要找對方法一定可以擊潰他們，當然，我們現在也是了，但我們有外援，現實世界裡的人都是我們的外援。”

我們不是在孤軍奮戰。

吉栗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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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的數據體驟增，覺醒雲端裡的人很早就得到了消息，對人類上傳意識體這一舉動，首腦根本沒放在心上。

蘇台還有些顧慮：“他們的數據體升級很快，如果不阻止的話可能對我們産生威脅。”

蘇台微微弓着腰，他前面是長長的階梯，長階盡頭站着首腦，常年籠罩身體的黑霧散開了一些，手中拿着一塊原型水晶石。

“那不是威脅，是助力，”首腦把玩着晶石，聲音難以分辨情緒，“我們的每次大提升都需要消耗資源，資源也是靠搶奪而來的，既然人類選擇上傳意識體來雲端，那他們就該做好準備。”

蘇台不解：“助力？”

首腦将晶石抛到空中，晶瑩剔透的晶石下落時仿佛受到了強烈的壓力，懸在半空瘋狂震顫，表面出現如蛛網般的裂痕。

緊接着，砰得一聲炸裂，碎片沒有如蘇台想象中的飛濺，而是垂直向下散落。

“我們該準備下一次的大提升了。”

首腦說完這句話後周身的黑霧翻湧着吞噬了他，轉眼不見，霧氣消散，隻留蘇台原地思索。

“首腦的意思是……将人類數據體吸收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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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議事會通過反制雲端計劃後，在呂瑛的要求下，各國必須挑選人員進行意識上傳，作為人類雲端儲備軍。

反對的聲音很多，但都被強行壓下去了，但凡記錄在冊的人都要參與人員篩選，而遠離獨立城市之外的幸存者基地則不參與。

在衆多紛亂複雜的事件中，營救小隊回了中心城。

長發吉栗帶着陸桑一趕回中心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送去醫院，醫療車的資源有限，隻能維持陸桑一的身體基礎機能。

他的身體像是受了詛咒，日複一日的衰敗，肉眼可見的失去生命力。

吉栗隻敢在心裡焦急，臉上不敢透露半點急迫，而陸桑一卻很輕易的看透了一切。

他會安慰她：“沒事的，小毛病。”

小毛病…

陸桑一總是這麼輕描淡寫。

吉栗大多數時候隻能沉默以對，腦中總是閃過在海上時陸桑一說“活不過三十歲”的話。

……

湯覽從繁忙的事務中抽身來到醫院，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看到了沮喪的長發吉栗。

她手肘搭在膝蓋上，背彎的很低，臉幾乎要埋進手心裡。

“吉栗？情況很嚴重嗎？”湯覽站在幾步遠的位置，放輕聲音問。

聽到熟悉的聲音，吉栗肩膀動了動，而後忽然起身，朝前邁步，一下抱住了湯覽。

湯覽手足無措，沒反應過來。

吉栗的頭埋在她肩膀處，聲音悶悶的：“陸科長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湯覽頓時愣住，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怎麼可能！到底怎麼回事！？”

吉栗雙手抓着湯覽的手臂，她擡頭看着湯覽說：“陸科長原本隻能活到三十歲左右，但這次他被紀朗帶走後，抽取了很多優質的基因細胞，而且陸科長的精神好像也有點問題，影響了身體壽命……”

說到後面，吉栗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着的。

湯覽看向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口，陸桑一正安靜地躺在上面，身體插着五顔六色的軟管，不知道是做什麼用途的。

湯覽忽然想到什麼，忙說：“我們不會讓陸科長死的，可以進行意識上傳！”

吉栗并沒有很高興，她跌坐在醫院長廊的休息椅上，“陸科長不願意。”

“什麼……？”

“回來的時候我試探地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當人的□□死亡時，人的意識也就死了，即使意識上傳了，那也不是他了。”

湯覽無言以對。

兩人就這麼待在重症病房外，做好失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