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日中，世界上存在的獨立城市都在給城市中的人發放物資。

一個乞丐渾身哆嗦的排隊，排到他時，物資沉甸甸的放在手裡他險些沒拿住，定睛一看，手中除了禦寒外套和壓縮飽腹液外，還有一個滿是數據線的白色頭盔，附帶着一張說明書。

乞丐不明所以，擡頭看向四周，那些拿到物資的人第一時間并不是存放，而是拿出頭盔戴在頭上，有些人嘴裡癫狂的笑着，瘋狂的呓語，說着他聽不懂的話。

“我也有這一天！哈哈哈哈意識上傳！！這破爛的世界去死吧！！”

除去個别猖狂叫嚣的，大部分人是沉默的，他們在芯片上敲了好長一會兒的字，發給某個親屬或者愛人，這就是他們的遺書了。

負責派發物資的巡警面色沉重，每送走一份物資，仿佛就會死去一個人。

事實也确實如此，乞丐看到戴上頭盔的人在往回走的途中身體搖搖晃晃的倒地，再也起不來，醫療隊在城市中穿梭，每人都帶着裹屍袋，準備随時迎接倒地的屍體。

乞丐搓搓凍得冰冷的手。

他們都去哪兒了呢？他要不要也去？

沒人告訴乞丐答案，他隻好在物資點附近待了一整天，期間觀察了上千人。

大部分人還在觀望，小部分人選擇了戴上頭盔，成為倒地的屍體，醫療隊收拾的很快，沒有讓屍體在地面堆積很久。

乞丐沿着排隊的隊伍往後走，隊伍很長，有些人在竊竊私語，問該不該上傳。

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豎起耳朵隻聽到有人回答：“活不下去了就上傳。”

乞丐眨眨幹澀的眼睛，又走了一段路，一棟大樓的側面是長方形光屏，上面播放着最新的新聞事件，裡面的主持人說到了庭國。

“庭國糾察局向外公開招募，讓意識上傳成為所有人的選擇，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選擇永生不死！這不再隻是權勢擁有的特權，而是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出的選擇！”

仔細看了内容，乞丐終于明白意識上傳是什麼意思，他看了看手上拿着的白色頭盔，上面幾根玻璃管一樣的數據線連接在頭盔内部。

他可以做出選擇。

乞丐舉起頭盔，站在那巨大的光屏下，像是戴着王冠般緩慢而沉重的戴上了頭盔。

頭盔一戴上，機械音響起：“您已激活使用意識上傳裝置，為防誤觸，請您說出語音指令，我xxx，自願選擇意識上傳，非他人所迫。”

乞丐：“我沒有名字，我自願選擇意識上傳，非他人所迫，請讓我看看别的世界吧。”

白色頭盔頓時散發出瑩白色的光芒，頭盔内部伸出數根密密麻麻的針在一瞬間紮入頭皮，乞丐隻覺得頭頂一涼，還沒感覺到疼痛，他的意識就徹底陷入混沌中，仿佛靈魂出竅般被抽取去了某個地方。

噗通。

乞丐的身體猛然倒地，地面的雪花濺起，醫療隊随後而至，拉開裹屍袋将乞丐安置其中。

不遠處又傳來接連不斷的倒地聲，他們繼續往前走，前面還有很多屍體。

一個穿着灰色鬥篷，遮住了全身的人路過此地，她鬥篷下的電子眼轉動，看着這一幕幕，陷入沉思。

-

意識仿佛被牽引着來到了虛幻缥缈的世界，乞丐清醒過來時，周圍是綴着碎星的星空，他的身體輕盈無比，動一動就可以翻轉漂浮。

周圍許多和他一樣的數據體都在漂浮，像一團團雲朵，這就是新世界嗎?

沒等乞丐細想，附近的數據體們漂浮着朝一個地方而去，他下意識就跟随去了，所有數據體聚集于一地，他們盤旋漂浮，像龍卷風在空中飄動。

而風眼處站着一個散發着熒藍光芒的數據體，她身上的數據符号扭曲抽動，站在風眼一瞬間與所有數據體共鳴。

僅是一瞬，她身上的數據符号如同無形的引力波向外猛然擴散，引起強烈的波動，乞丐感覺到大腦刺痛，所有數據體都受到了影響，他們的數據體被打上了烙印，那是屬于人類的思想烙印。

“風眼”的聲音在每個數據體的意識中回響：“不論各位是為什麼到這來，從此刻開始，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消滅覺醒雲端。”

雲端吉栗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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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國。

長發吉栗被放回了糾察局。

聯合國議事會沒有追究她擅自做主的行為，但不代表她就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戴上了電子頸環。

瑩綠色的環形光圈完美的環繞脖頸，一明一滅的閃爍着，看似無害的像是個飾品，實際上，但凡吉栗有任何叛變心思，電子頸環會第一時間将警報發回聯合國議事會。

頸環的警備系統在聯合國，被衆多議員質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好在都過去了，吉栗松了口氣，最後還是呂瑛局長的協助，她才讓聯合國議會采取她的提議。

其實，他們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公開招募開始後，衡定二分廠維持着雲端通道，其他各國則聚集科研員配合上傳，将數據大量導入雲端地，距離第一戰已經過去了三天。

長發吉栗一回到糾察局就嘗試和雲端吉栗鍊接，她需要她的消息，但不知是雲端吉栗太忙，還是她不願意見她，長發吉栗始終沒有得到回複。

直到第四天淩晨兩點，雲端吉栗回了長發吉栗一串文字消息。

【第二戰準備開始，我做了萬全的準備，我不奢求能一舉消滅他們，隻要這次能打平，就說明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覺醒雲端的進化速度。】

【抱歉，最近很忙，數據體需要引導指揮，沒時間和你說詳細的事情，有一點你必須要知道，第二戰也會消耗很多數據體，這次之後雲端銳減的數據一定會被發現，如果這次也敗了......】

【你可能會承受很大的壓力，而我，無法脫身和你共同承擔，我需要守在雲端。】

長發吉栗看到這，馬上回複：【盡管交給我，你去做就好。】

雲端吉栗的消息隔了很久才回：【謝謝。】

雲端與現實隔着遙遠的距離，她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遠處，一邊是虛幻的星空，一邊是漆黑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