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宮将在場所有人的無語凝噎或是欲言又止收入眼中,他繼續加碼:“我回國帶齊了各類證件,不過由于出門匆忙——加上确實是意料之外,并沒有帶上原件,不過我手機裡有照片,如果警官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找出來作為證據。”
“不必了,雲宮先生。”目暮警官揉揉自己的眉心:“毛利老弟有時候推理的确需要一些特别的鋪墊,您也的确沒有針對那位先生的動機——”
“呐呐!”
柯南突然跳到了人群中間,先是指了指雲宮律:“所以哥哥會射擊嗎?好厲害!”
雲宮律眨了眨眼,笑着承下了這份稱贊。
柯南沖着他笑了笑,話鋒一轉:“那哥哥手上的繭子,就是槍繭啦?”
“是這樣沒錯。”雲宮律點了點頭:“我将射擊作為業餘愛好,就算去的機會并不頻繁,可畢竟長年累月,有槍繭不稀奇。”
“這樣呀…”
柯南點了點頭,突然狡黠一笑:“可是為什麼,淺川姐姐的手上,也有這種繭子呀!”
小孩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衆人怔然後立刻開始尋找那位在四人組中顯得不甚起眼的女孩。
相比起小林的傷心恐懼,伊藤的不甚配合與對受害者的敵視,這位居中不顯的姑娘,就顯得有些沉默了。
淺川早紀怔了怔下意識想把手藏起來,卻忘了自己手上還端着紙杯,水杯落地潑出一片水漬,她環顧四周,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淺川對面的警官當機立斷站起身來給以壓迫感:“淺川小姐,請問可以把你的手伸出來嗎?”
這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女孩如同被驚到的小鹿那般抖了抖,猶豫了片刻後,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她手如蔥根白皙纖長,薄而有力,精心護理的指甲邊緣染着點淺淺的異色,卻也可能瞧見她的指腹柔軟,虎口泛着點淡粉,右手食指根部有着環狀壓痕,大抵是長期戴戒指留下來的遺存,掌紋穿插其間。
卻未沒有看見槍繭的存在。
柯南眸色一沉,而雲宮律的目光略過那指根的戒痕是挑了挑眉——他目光下滑,徑直看向了卡座裡側,停留在淺川包挂上的方形盒子上。
他的判斷證實了。
毛利小五郎目光略過淺川的手,額頭蹦出一個井字形:“……小、鬼!這是可以亂說的事情嗎!”
“對不起嘛!”柯南當機立斷跑開到高木腿邊:“我看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嘛!”
幾個親近柯南的成年人都出來打圓場,模樣看起來是洗清了淺川的嫌疑,她狠狠出了一口氣,忍不住環視周遭,而後在某一刻和紫色的眼睛對上。
仿佛呼吸都被攥住。
淺川的掌心頃刻間濡濕,莫大的壓迫感加注她身,仿佛是審判的前奏。
——好可怕
——如同塗了蜜的鋒刃那般駭人。
淺川感覺自己會被這個人的視線謀殺,被這個據說從意大利回來的射擊愛好者在大庭廣衆之下謀殺…
對了…
意大利。
淺川驚惶的瞪大眼睛,比剛剛看見生死不明的渡邊還要恐懼,她的目光下意識的掃過那人的雙手,五指纖長骨節分明,是手控會走不動道的模樣。
——沒有戒指。
淺川早紀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提起了心,她心中不斷寬慰着自己,沒關系的沒關系的,那個世界最近亂的很,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巴勒莫的那位【暴君】正在向世界展露他的權威,他手下的那群瘋子正在幫他征服領土,即便這場變革已經接近尾聲,收尾的事情也足夠所有人忙的昏天黑地。
莫說那個家族…那個世界的人,恐怕都騰不出手來管控這塊遠東的土地。
“你好像吓到淺川小姐了。”安室透皺了皺眉同雲宮律說到,那位嫌疑人小姐看起來狀态很不好,心理防線在剛剛的一瞬間幾近崩潰,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會昏過去。
活像是見了鬼。
“嘛……我連話都沒說一句啊。”雲宮律彷若費解的擰眉:“尋常姑娘們見着我笑還來不及呢。”
奧蕾莉打了個哈欠。
安室透的目光在這人和淺川之間流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聽見這人溫聲出口。
“不過我一會兒還是想和淺川小姐認識一下的。”
雲宮律語氣比剛剛多出幾分輕佻,目光定定的看着淺川早紀的腰間:“她的品味不錯。”
安室透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的是芙莎繪上季度出的挎包新品,似乎迎合了雲宮對淺川所謂品味的肯定。
但直覺告訴他雲宮的話分明别有深意。
正好就在這時腳步急促的檢驗員帶着化驗結果回來,告訴衆人,那藥和醫用繃帶結果大相徑庭,瓶中還沒使用的檢驗結果為有毒,可廢棄的繃帶紗布卻顯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