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安室透聳了聳肩,翻譯軟件的結果已經加載了出來,他點開解析結果,漫不經心的結束對話:“不然你以為如何區分上下層,這一行也是工作,本質上來說和正常人一個違法一個合法的差距罷了。”
意大利語直譯難免會有些譯制腔的刻闆,索性雲宮律與那個殺手的對話不過三兩,因此接收起來倒還好。
前面兩句隻是普通的質問炸彈從何而來,翻譯給的答案也不痛不癢,殺手根本沒有給出任何有效信息。
真正重要的在後頭。
“di …Erach.?”安室透模仿着這個短句的發音,皺眉看着翻譯的内容。
“……以拉赫?”
“是常作女性名字的詞彙,在歐洲還算流行。”柯南已經拿回了自己的手機,他飛速的浏覽着搜索引擎上有關這個名字的信息:“意思是力量、橡樹?”
安室透摩挲着下颌:“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名字呢,有什麼特别的寓意嗎?錄音裡聽起來,那個家夥在說出這個名字後,雲宮可是很生氣呢。”
“難道是什麼很重要的人?”
柯南也跟着猜測到。
*
夜晚的并盛町也是和諧安甯。
建造在地下的基地延伸不知多遠,直降的電梯停在了實驗室門前,運動鞋的鞋底砸在金屬質地的地闆上回聲清脆,雲宮律把玩着今天收來的匣子。
“不回去恭彌那裡嗎,草壁學長。”
雲宮律随意說道,他停步在充滿科技感設計的金屬厚重大門,門邊的掃描儀框住他淡紫色的漂亮眼睛,身份驗證。
“級别驗證通過,來訪者:心懷鬼胎的花孔雀——雲宮律,權限等級SSS,準許入内。”
“……”
雲宮律額角蹦出一個井字,唇角繃出一個恐怖的笑容:“獄寺——”
聲音裡裹挾着惱怒和被愚弄的好笑,雲宮律一拳砸在認證儀器上,凹陷進去的特殊金屬足以證明這人剛剛下手有多狠。
“嘛嘛…”草壁哲矢讪笑:“不要拿儀器作為洩憤工具啦,雲宮大人。”
“獄寺君恐怕是在報複您上次直接去了法國的的仇吧,布裡亞商船的事情被您直接甩給了山本君,但那時很不巧山本正在中東地區處理事務,順理成章的又延給了他來着。”
柔柔的女聲從實驗室内傳來,聽着這個聲音的雲宮律眉頭松動了不少,他徑直走了進去,拖長尾音抱怨:“但是,也太過分了吧,獄寺君。”
實驗室屏幕上,有着紫色如瀑長發的女性身後,銀發意大利男人靠坐在台邊,聞言不屑的冷哼一聲。
雲宮律眨了眨眼睛:“難道你的聰明大腦隻是為了給你友好的同事添堵的嗎?真可惡,明明國中還知道研究什麼c.i.a系統來着…”
“是C.A.I系統啊蠢貨。”獄寺隼人的額角蹦出青筋,狠狠地斜了一眼在大屏幕上笑的欠揍的男人:“你這家夥,不會是被美國的蠢貨追昏頭了吧。”
雲宮律做思考狀,随即聳了聳肩輕松道:“糾正一下,在曾經的交鋒經曆中,隻有那個名叫赤井秀一的fbi确切的追上了我本人哦。”
“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
“那一次?”獄寺隼人沉思片刻,随即恍然:“啊對了,是那次——克雷托的小兒子想要将所有東西和盤托出來換取fbi的證人保護計劃對吧,我記得你最後一發子彈打穿了他的腦子?”
“嗯,對。”雲宮律輕松道:“畢竟是我赢了嘛。”
——
“還要接着賭嗎?fbi的先生?”
左手把玩着賭場的籌碼,右手幹脆利落的扣下扳機,雲宮律又一次在空槍中存活,這場搏命遊戲進入尾聲。
左輪□□輪轉還差最後一發子彈。
雲宮律歎了口氣,彼時年少輕狂的他臉上戴着一面敷衍至極的,白金紅三色相間的沃爾托面具,被fbi連續追擊幾個月的他性情倒是和面具所代表的狡詐多疑相當契合。
雲宮律趴在了桌上,肘部的阻擋讓面具位置上移,隐隐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颌線,聲音聽起來年歲不大:“要是你死在了這裡,我會很困擾的。”
“當然了。”
黑發綠眼的王牌搜查官如是說道,他戴着一頂黑色的針織帽,半長的黑發披散绀色的西服後背上,燈光迷離。
他朝雲宮律攤開手:“好了,接下來,該把槍交給我了。”
雲宮律歎了口氣,又歎了口氣,他坐直身子斜睨着被人壓在賭桌旁的叛徒,拉下左輪□□保險,幹脆利落的調轉了方向對準那人的腦袋——
“砰——”
扳機扣下,賭博結束,雲宮律的任務也就此完成。
雲宮律不再去看倒在地上的屍體,周圍眼觀鼻鼻觀心的成員們也都頗為識趣的低下了頭,他們都看得出來,由于那位fbi一而再再而三的強推着秘書長坐上賭桌,最後還是用自己的性命來逼着對方停止遊戲的行徑,已經惹毛了雲宮律。
“生命可是很重要的東西,你好歹也珍視一下啊。”
雲宮律丢開清空子彈的手槍,雙腿交疊:“不管是我的還是你的。”
赤井秀一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黃白液體混雜不清,他哼笑一聲,明了這個任務已經失敗的确确切切:“你可沒有立場來說這話啊,以拉赫先生。”